我去找,无论怎样,缉罪阁找人还算是行家,但你也是胆大,那柳姑娘不过与你
点头之交,在家遭受虐待,你竟把人家抢出来了,这不是逼人再事二夫吗?再说,
现在人家孤苦伶仃的跟你到这,你又以什么身份与她相处?」。
墨天痕叹道:「柳姑娘虽已为人妇,但貌美端庄,温柔良善,兼之她年纪尚
轻,还未生育,再找个好人家不难」。
贺紫薰不禁在他胸口锤了一拳,斥道:「虽说她在飞燕盟过得不如意,但人
家肯抛却身份地位家产跟你来此,你竟好意思替人另寻婆家?」。
墨天痕本就因几女缠情而进退两难,听她这么一说,哭丧着脸道:「她那般
对我,我自然知道,可是有你和梦颖在先,叫我如何娶她?」。
贺紫薰不意他是因这般事情烦恼,心中微甜,却故意板起脸道:「怎么?你
嫌你们儒门所许的娶妻数少了?」。
墨天痕不知她心理到底作何感想,只得苦笑一声道:「我哪有」。贺紫薰却
不依不饶,一路数落他,直到缉罪阁门口,正看见柳芳依安静的站在门前,这才
住口。
柳芳依见墨天痕和贺紫薰并肩而来,关系似乎很是亲密,秀眉微微一蹙,但
仍是远远的挥了挥手迎上来。
贺紫薰与柳芳依打过招呼,转头递给墨天痕一个怪异的眼神,将一串铜钥匙
丢给他道:「先带她回我房舍去吧,让她现住楼上,我先去看看义父状况,过一
会再回去」。
墨天痕依言领着柳芳依走了,贺紫薰走近大门,见贺立人仍在守门,便问道:
「立人,义父情况如何了?」。
贺立人摇头道:「不清楚,我只听说阁主出事,还无暇前去探望」。
贺紫薰知晓他不能擅离岗位,也没再多问,正欲进门,却听贺立人道:「薰
师姐,你的墨少侠还真是桃花不断啊,有你这样的大美人相伴不说,方才来寻他
的姑娘也是一等一的美人,真是好福气」。
贺紫薰一听,顿时停下脚步,冷冷的对贺立人道:「你很羡慕?」。
贺立人顿感一阵凉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连连摆手道:「哪有,哪有。
我贺立人最看不起那种朝三暮四的男子了」。
贺紫薰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说半转身快步往药房而去,留下贺立人
在原地冷汗直流,叹道:「乖乖,薰师姐平日里说话温柔似水,娇娇糯糯的,怎
么这么大醋劲。那墨少侠摊上这么个醋坛子,也不知是福是祸呐」。
且说墨天痕领着柳芳依来到贺紫薰住处将她安顿好,已经过了亥时,他连日
奔波,傍晚又负剑狂奔,此刻已疲累至极,但他心事重重,睡意全无,径直来到
门外石阶处坐下,望着空荡荡的漆黑巷口,等待贺紫薰的归来。过了片刻,巷口
仍未出现贺紫薰的身影,墨天痕低头看向手中木鸟,摩挲着那已老旧平滑的木纹
心痛不已,他制作梦鹂时并未打磨上漆,木面还很粗糙,经过这么些年,梦鹂虽
已陈旧,木面却光滑不已,显然是梦颖将它视若珍宝,常年把玩所致。想到这里,
墨天痕心中担忧不已,就目前掌握线索来看,梦颖无疑是被摧花药王捉住,并且
已过这么多天,以药王对女色的痴迷程度,只怕那涉世未深的活泼少女早已惨遭
侮辱。
想到这里,墨天痕一拳狠狠锤在身下的石阶上,这一拳满含恨意,毫无节制,
骨节处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而墨天痕却恍无所觉,他只恨自己无能,无力
保护亲近之人,竟让歹人一次又一次的对她们下手。
颤抖的铁拳,紧绷的身躯,粗重的鼻息,墨天痕心绪激荡,却又在努力平复,
因为他心知自己需振作起来为下一步早做打算,而不是在此自怨自责。
过了不久,贺紫薰回到住处,正见墨天痕坐在门口仰望天空,她下意识的一
同望去,只见满天繁星在两边屋檐当中闪耀,彻夜明亮,却不知他为何如此,问
道:「你在想什么?」。
墨天痕见她回来,冲她疲惫一笑,道:「我在想很多事情,想母亲,想梦颖,
想晏师姐与寒大哥此行是否顺利,想柳姑娘日后该如何安顿」。
贺紫薰见他忧心劳神的疲倦模样,心疼不已,来到他身边坐下,挽住男儿臂
膀,臻首轻轻靠在他上,柔声劝慰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很累,我也知道
你有许多责任需一己承担,但事情一股脑的堆积过来,总还要一件件的做,你不
要想太多了」。
墨天痕感受着身边的热度,以及手肘处传来的丰弹绵软之感,郁郁之情缓解
不少,用脸颊亲昵的蹭了蹭女捕光洁的额头,抚住她的柔荑轻声道:「谢谢你,
紫薰」。
贺紫薰只觉男儿手掌冰凉,触感粘腻,赶忙端起来就着月光一看,顿时大惊
失色道:「你受伤了?发生何事?」。
墨天痕尴尬的抽回手掌,道:「没什么,方才捶了地面一圈,不小心弄破了
而已」。
「你这笨蛋。尚有许多事情等你去做,你就这么虐待自己吗?」。贺紫薰顿时
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