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之人,再面对如此痴心相对的女子,心情难免有些复杂,不知该如何开口,只
是顺了顺佳人额上几缕凌乱的发丝,道:「早些休息吧,这才半月时间,你就瘦
成这样,对身子不好,待到镐京,我定会请人帮你调理回来」。
男儿温柔关怀令柳芳依很是受用,她乖巧点头应道:「嗯,不过柳府中还有
一些老人需要遣散,我不能一走了之,能否稍待半日?」。
墨天痕心道:「梦颖未落杨宪源之手,加上官府众人在城中寻访多日无果,
说不定她已不在城中,再在此停留并无意义,不如先回西都请贺老阁主帮忙,他
们精通追踪技巧,想必也好找一些」。于是便答应下来,二人约好明日动身时候,
墨天痕目送柳芳依回房,这才返回自己的厢房。他原本想与寒凝渊再讨论一些快
活林事宜,却见别院内灯火已灭,想必同伴都已睡去,只得摇头笑笑,打了盆热
水草草洗漱了一番,上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墨天痕便起来寻寒凝渊商议起今后对策,不料却见寒凝渊已收拾
停当,一副要出发的样子,问道:「寒大哥,你这是……?」。
寒凝渊见到他,道:「来的正好,我有一事需与你说」。
墨天痕见他面色严肃,好奇道:「寒大哥请说」。
寒凝渊正色道:「我另有要事需办,此去西都就不同行了。非但如此,我还
想向你借一个人」。
墨天痕不解道:「向我借人?」。
寒凝渊点头道:「不错,我此行亦是向东,但终点并非镐京,而是往东京邑
锽,面见醒世三圣」。
紫微圣君舍稷,太微圣宦孝臣,天市圣民为天,三人合称儒门醒世三圣,乃
是当今儒门掌教孟九擎的师辈,无论在朝中还是在儒门皆辈分尊隆,地位崇高,
是当世仅见的大儒。三人入朝已有七十载,先后辅佐过锦朝三任君王,如今虽已
退居幕后,但仍德高望重,哪怕仅出只言片语,便能震撼朝野,让人不敢轻视。
墨天痕身为儒门子弟,自然听过三圣名号,震惊之余,仍是不解道:「我们
在西都即可借用缉罪阁之力,为何还要舍近求远,求助儒门名宿?」。
寒凝渊道:「快活林在鸿鸾展露实力不过冰山一角,却足以颠覆一城格局,
若要剿灭它,必然需动用朝廷兵力,然而缉罪阁虽有抓捕之职,却无调兵权限,
与诸家神将也不算关系密切,能发动的力量有限,未必能提供太多援助,三圣久
居朝堂,门生遍布,影响深远,若能说服他们,再由他们在圣上面前担保,那么
只要神将有暇,出兵不难矣」。
墨天痕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你所说想借一人,又是指谁?」。
寒凝渊微微一笑道:「三圣隐居幕后,平常人自然难以得见,且我人微言轻,
所谏之言他们未必肯信,所以我此行需一人帮忙引路担保」。
说话间,晏饮霜已换上了当日醉花楼大战时所穿的紫袄金褂从房中走出,墨
天痕见她劲装负剑,整装待发,顿时想到关窍:「寒大哥是想用锦绣叩关,换得
三圣信任?」。
寒凝渊点头道:「不错,所以想请你晏师姐陪我走这一趟,还望墨贤弟割爱」。
墨天痕与晏饮霜被他揶揄的同时脸红,墨天痕连连道:「哪里话。哪里话。
晏师姐又不是我部下,哪还有割爱这一说」。
晏饮霜亦道:「你莫要把我们关系说的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
寒凝渊也略有尴尬,忙致歉道:「哈,我这人多情惯了,总有错觉,还请二
位不要见怪,恕我唐突之罪」。
墨天痕见他道歉,也不好说,便问道:「你们何时出发?」。
寒凝渊正色道:「孟坪镇方位,离西都东京皆有三百余里路程,调兵前往需
花费更多时日,所以我们这就出发。这段时间你可在西都等我们消息,只要三圣
同意发兵,我会立刻告知与你」。
墨天痕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便在此等柳姑娘忙完后再动身」。说罢,
又对晏饮霜关切道:「师姐,你们一路千万小心,若遇危险,不要逞强」。
晏饮霜看着他认真神色,温柔微笑道:「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墨天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对二人道:「你们这一路若能腾出手来,还请
多打探打探梦颖消息」。二人点头答应道:「这是自然」。
寒凝渊突然又道:「墨贤弟,当日在醉花楼我曾说过,若你能逃出,寒某与
你八拜为交,可惜我们相聚不足一日,又要再度奔波离散了」。
墨天痕拱手道:「待快活林事了,救出母亲,寻回梦颖,天痕定与寒大哥八
拜相交」。
寒凝渊笑道:「好,那我们就先尽力做事,待各自事了,再把酒言欢」。
下午申时,柳芳依遣散家仆完毕,与墨天痕跨马往西都而去,二人知道寒凝
渊即便快马加鞭,赶到东京仍需一段时日,故而不曾赶路,而是沿途打探梦颖的
消息。
药王这一路并非全走官道,墨天痕与柳芳依自然一无所获。这日下午,二人
已来到那日墨天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