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紫薰抢话道:「既然不愿趁人之危,为何不等他伤愈再战?你得了便宜,
就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叶纶已被贺紫薰处处挤兑的难受至极,正欲发作,却听墨天痕道:「可以,
就依叶捕头所言,下一招不论胜败,皆是终招,如何?」。
「你……呆子!」贺紫薰见墨天痕如此轻易就答应下来,自己之前努力全数
白费,气的莲足直跺,生气道:「不管你了」。
墨天痕既然答应,叶纶也不多话,再次摆出架势,道:「这小子方才出招虽
然狠辣,但毫无内力波动,显有伤在身,使不得内力,我便用内力压制于他」。
心意已定,叶纶提元纳劲,再展药花武学!但见此次掌势变幻多端,极尽华美,
竟显出千百颜色。
远处贺巽霆眼一眯,精光自闪,低声道:「哦?花王之招,叶纶这是下狠手
了。墨天痕,这记洛神牡丹,你又会以何招相对?」。
牡丹花国色天香,富丽堂皇,被世人捧为中原花王,其品种繁多,花姿万千,
是古来文人墨客诗句中最为称道的花种。叶纶之父叶明欢以花入武,而花以牡丹
为尊,是以这招「洛神牡丹」乃其「月花诀」中最强一招。
花王为基,叶纶此招一出,颇有潇洒意味,招式更是极尽华丽,欲先声夺人!
然而墨天痕却是首见进招,气势一反前两招安逸之景。
「有伤在身,却打算以硬碰硬么?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贺巽霆摇了摇
头,心道:「怕是墨天痕要败在叶纶之手了」。
叶纶亦察觉墨天痕动作,心中窃喜:「想与我的花王之招对攻,你这是求败
寻死吗?」。
然而下一刻,叶纶自信表情猛然一变!只见墨天痕踏步进招,手中树枝直刺,
气势一往无前!眼见树枝渐近,叶纶只觉无可阻挡的锋锐之气迎面冲来。
「笑话!只凭一点直刺,就想以点破面,化我王者之招吗!」虽感压力,叶
纶却不信邪,掌舞更剧,一时间身形如牡丹绽放,掀起艳丽色泽,欲以漫天掌影
压过锋锐剑意。
木枝催剑意,花掌挟玉风,两股劲力砰然交接,接触一瞬,叶纶漫天掌影霎
时笼罩墨天痕身形,引起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远处,贺巽霆原本微眯的双目亦突然睁大,闪出锐利光芒。
但见战场之上,对招的二人,迎来不同的结局。
只见漫天掌影虽罩住墨天痕身形,但下一刻,华丽掌影便消散殆尽,而墨天
痕一枝直指叶纶眉心,不断前行。
感觉眼前树枝不断传来锋锐雄力,叶纶瞳孔骤缩,脚下步伐急退,而那根催
命树枝却如影随形,无可摆脱!又惊又恼间,叶纶背后已撞上庭院围墙,退无可
退,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条树枝急速逼近,势无可挡。
就在枝梢与叶纶鼻尖仅有一寸距离时,墨天痕手中树枝难承剑意重压,从头
至尾被寸寸碾碎,直至仅剩掌心一段秃枝,枝梢也似停在叶纶鼻前,再未前进半
分。
望着叶纶仍在惊惧的面容,墨天痕淡然一笑,扔掉手中残枝抱拳道:「叶捕
头,承让」。
叶纶惊魂未定的看向墨天痕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
「剑破……剑破……」叶纶喃喃的念叨着,突然对墨天痕抱拳道:「技不如
人,叶纶甘拜下风。」随后便头也不回快步走出缉罪阁大门。
围观众捕快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贺紫薰已雀跃的攀上墨天痕肩头,欢快
道:「小墨,真有你的」。
墨天痕似是也讶异于方才自己的表现,他心知叶纶那招「洛神牡丹」若是放
在前些时日,他并没有自信接住,然而方才他非但接住,更轻易破之,其中关窍,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透。
见他在原地发愣,贺紫薰拉了拉少年的衣袖,关切道:「你怎么了?可是受
了暗伤?」。
佳人软语问话,将沉思中的少年惊醒,答道:「没事,只是有些感悟」。
贺紫薰想到他在醉花楼时亦有感悟,不禁埋怨道:「你啊,怎么尽在战中体
悟。」虽是责怪语气,但仍透露着包容与关心,看的周遭捕快们艳羡不已。
墨天痕也不只该如何回答,只是笑笑,道:「我们还是走吧」。
望着贺紫薰与墨天痕携手走出缉罪阁大门,远处的贺巽霆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一旁跟班的年轻女捕噘着嘴不解道:「阁主,分明是叶捕头输了,你笑什么?」。
贺巽霆开心笑道:「墨天痕那小子,真有意思,竟然让老夫都看走了眼,果
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待到笑罢,又对那年轻女捕道:「荆儿,你今年多大了?」。
年轻女捕一皱眉,心道:「义父这是糊涂了么,怎记不得我的年岁了。」口
中仍乖乖答道:「回阁主,紫荆今年十七了」。
「唔。」贺巽霆点头道:「那打败叶纶的少年也是十七,你觉得他可配的上
你的薰姐姐?」。
「他也……十七?!」那名叫紫荆的年轻女捕美目圆瞪,不可置信道:「十
七岁,修为便能胜过叶捕头,他定是哪个门派的天才弟子吧」。
「天才?哈!」贺巽霆道:「希音观的籁天声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