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潮涌动的码头之后,一座高耸厚重的城墙正巍然矗立,气势磅礴雄壮,正是
锦朝西都——镐京。
贺墨二人下了船,墨天痕远眺城楼,只见城墙之上巡丁往来,兵甲森然,不
禁赞叹道:「镐京不愧是百年雄城,即便不再是帝王之都,也仍留存着帝都威严」。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道:「怀古咏今什么的,以后再说,先随我去缉罪阁吧」。
墨天痕随着女捕进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天色已然昏黄,终于来到一处黑
漆雕金的楼宇之前,两名公门打扮的人正在门口站岗。
贺紫薰时常在此出入,很是熟稔,带着墨天痕径自里走去。守门公人见两人
自来熟,忙拦住道:「这里是缉罪阁,二位若要伸冤,还请往前方衙门……」话
说到一半,那公人表情便跟见了鬼似的惊诧道:「薰师姐!怎么是你!你还活着?」。
贺紫薰好没气道:「贺立人,半个月不见,就认不得我了?」。
那贺立人顿时羞红了脸,没敢接话,旁边另一名公人道:「薰师姐,前些日
子鸿鸾府衙传来消息,称你被卷入醉花楼大案之中,可能已葬身火海,阁主震怒
之下,又派了三名地字的师兄追查醉花楼情况」。
贺紫薰道:「不必了,我回来,自然有情报带回,阁主现在何处?」。
「阁主应在书房处理公务」。
贺紫薰点头道:「好。」便引着墨天痕往里走去。一旁贺立人忙又拦住:
「薰师姐,他是何人?」。
被问及关系,贺紫薰俏脸微红,回头看了墨天痕一眼,答道:「这位是墨少
侠,此番我能逃出生天,多亏有他保护,他是重要证人,我要带他一道去见阁主」。
贺立人却小声道:「薰师姐,自从收到鸿鸾城消息,叶师兄便一直茶饭不思,
心心念念要替你报仇,你这次平安归来,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一听「叶师兄」三个字,贺紫薰峨眉一蹙,不耐烦的道了声:「知道了」。
便拉着墨天痕往里走去。
待到二人走远,贺立人才对另一名公人道:「斐言,你看出来了么?」。
斐言道:「看出一点,这两人关系似乎太过亲近了些,他二人间所隔距离,
绝不是普通朋友的距离」。
贺立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接着补充道:「嗯,而且薰师姐介绍他时颇难
启齿,模样又略显羞涩,显然是有所隐瞒,以我多年的捕快经验,这二人关系绝
非寻常!可怜叶师兄向来爱慕薰师姐,如今却要被人横刀夺爱么」。
斐言不屑道:「好啦,你有本事,怎的还跟我一起看大门?那小子若真得了
薰师姐芳心,叶师兄多半会宰了他的,轮不到你操心,你就好好的看你的大门吧」。
贺紫薰与墨天痕自然没听见这两人推测,二人一路来至缉罪阁主书房处,只
见一名公装丽人正守在门前。那人见贺紫薰到来,也露出一副与贺立人相同的惊
异表情,连忙走近前道:「薰师姐!真的是你」。
贺紫薰点头道:「是我,叙旧的话疑问的话暂且搁下吧,阁主可在里面?我
有要事禀报」。
公装丽人应道:「在,我为你通传!」转身去敲了敲房门道:「启禀阁主,
地字捕快贺紫薰求见」。
书房中人顿时传来「咦?」的一声,随后道:「速让她进来」。
贺墨二人推门而入,只见一名身着金线黑衣的魁梧老人正迎上前来,看见贺
紫薰进屋,顿时激动道:「薰儿,哈!你果然未死」。
贺紫薰眼眶瞬间湿润泛红,但仍是守着礼数颤声道:「紫薰见过义父」。
老人点着头拍着贺紫薰肩头,仔细端详着她满是风尘的俏脸,连声道:「好,
好,回来就好!你清瘦了不少,想必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吧」。
劫后余生得见亲人关怀,贺紫薰胸口起伏,美目含泪,但仍是努力平复下情
绪道:「多亏有这位墨少侠舍身相助,薰儿才得以逃脱」。
「哦?」眼一转,老人如鹰般的视线便落在一旁的墨天痕身上。
墨天痕被老人这么一看,只觉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似能直视自己心底,不
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抱拳道:「晚辈墨天痕,见过阁主大人」。
老人点头道:「嗯,少年人,我喜欢你的眼睛,不差」。
这老人便是爵至二品炬睛侯的缉罪阁总捕,锦朝上下唯一的「神」字捕快,
令恶党奸徒闻风逃窜的「铁手锐羽」——贺巽霆。
得前辈赞誉,墨天痕忙恭谦道:「阁主大人说笑了」。
贺巽霆和蔼笑道:「历经生死的眼,远比其他人来的深邃,这点老夫绝不会
看错,但你之眼神更具清澈平和,却是老夫平生仅见。唔,老头子上年纪了话多,
少侠切莫见怪。薰儿既带你来,想必你们有要事禀报,坐下说吧」。
贺紫薰与墨天痕依言坐下,你一言我一语将当日鸿鸾城之事禀与贺巽霆。贺
巽霆听罢,沉默良久,面色凝重道:「江湖门派挑起武林纷争,也不是什么稀奇
事,但既然与快活林有所关联,说明此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看来老夫要重新审
视那帮cǎi_huā贼了」。
墨天痕问道:「阁主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