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停下离开的脚步,走近了半步。
严兴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这个给你,希望你喜欢。”万宝龙的笔,东升应该喜欢的。
东升意外地没有拒绝,接过礼物,突然笑了一下,眼神却是冰冷的,“你知道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什么?”
严兴看着有点陌生的人,心头升起一股子寒意。
“我认真许了个愿,希望这辈子跟你……再无瓜葛。”接着,东升随手扔掉了他的礼物。袋子在地上跌了老远,弹了又弹,里面j-i,ng致的笔盒颠了出来。
直到东升走远,在深秋的黑夜变成一个点消失不见,严兴都没有回过神来。他脸色发青地扶着膝盖,喘了一阵子,等那种眼前发黑的窒息感稍稍缓解,才感觉到心跳再次回来。身体真的大不如前了,手术的恢复还要段日子。
严兴回去之后,又高烧了好几天。意志消沉的人,对抗病痛的能力也会大打折扣。
一等身体恢复,严兴又等不及地远远地、偷偷地跟着东升。
这天,他跟着那人从学校一路跟上公交车,又尾随着下了同一个公交车站。终于,东升转身望向他,十分不客气地说:“你再跟我就报警了!”
人都是这样,在一起时没什么,现在分开了,被对方讨厌了、嫌弃了,能跟自己说上那么一句话,无论好话坏话,都觉得是恩赐。严兴忙讨好道:“我们去看电影吧,我买了《星际穿越》的票,据说很好看,是诺兰拍的,你一直喜欢他的。”
东升神色稍作缓和,“不必了,我跟我男朋友已经看过首映。”
“东升……”严兴拉住对方,“真的没机会了吗?”
东升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地扯开他的手指,触感冰冷,“是的,别再辜负秦姑娘了。”
秦音,秦音……原来还是介意这个。情急之下,严兴也开始慌不择路,明知辩解只会越描越黑,他还是自说自话道:“秦音是我前女友,当时同学聚会在我家,我们都喝多了,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啪”地一个耳光甩在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都有点嗡嗡地响。严兴愣住了。
东升满脸怒意,咬牙道:“你怎么还有脸说?真真把我当猴子耍吗?严兴,我求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劈腿了,我亲眼看到的,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还有,请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他的眼角s-hi了,怕是怒极,指着严兴的手也是抖的,“我求你了,别在出现了!”
“好好好……”东升这个样子,严兴不知所措地心疼起来,“我走,东升,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走,我保证以后都不会s_ao扰你了,你,你别哭了……”
东升的眼泪珠串一样落了下来,严兴不敢再停留,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东升对他,当真厌恶至极。
寒假回了家,曹维去球馆打球,经常能碰到张承端。他俩倒是默契,像普通朋友一样轻松打个招呼后各打各球,谁也不搭理谁。
年前几天,张承端突然带着“年礼”登门造访。曹维吓得魂飞魄散,生怕他跟爸妈摊牌或者泄露个什么。
还好那人只是送了一套芭比娃娃给他妹,跟维爸维妈寒暄几句,倒是讨了他一家子欢心。
曹维坐立难安,使尽浑身解数赶人走。张承端很识相地在开饭前告辞。到了楼下,曹维直接问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是想叔叔阿姨了,好几年没见了。”
“哥,别逗了……”
“小维,你知道我的目的。”
张承端的眼神霸道又凌厉,曹维又有点害怕地后退了两步。
“我也解释过了,两年前羽翼尚未丰满,只能任人摆布。现在整个张氏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可以保护好你。小维,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曹维低着头,“说了不行的。”
张承端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我说……为什么?”
曹维别过脸,“我怕你。”
张承端微微一怔,“小维?”
再被抛弃一次,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了。曹维连连后退几步,“之前答应我不再烦我的,怎么又这样了?”
张承端无奈道:“那也是怕给你逼急了适得其反,你个小豹子……”他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头,“严兴过两天来谈个生意,你把东升叫过来,我们四个聚聚……”
曹维莫名其妙道:“哥你没糊涂吧?”
张承端看着他,“过去我们四个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