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枫转头看着在吧台调酒的女人,警惕道:“我是真心喜欢妍姐姐的,别的,我也管不了那多。”
“你倒有点胆识,诚哥的女人也敢动。”邱明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眉头都不皱一下。
宋枫有点急,按耐不住的样子:“他们早分手了!”
“那也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高攀得了的。”
“只要相互喜欢,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感情里没有高低贵贱。”东升最不喜欢听人说什么“高攀”、“不配”等字眼。自己喜欢就行,非得迎合围观群众所期待的“般配”,岂不是自寻烦恼?
邱明有点意外地看着他,笑道:“你挺有见地的。”说完,他伸手捏了捏东升的脸颊,宠溺地口吻道:“天真的小朋友。”
东升一怔,佯装淡定地迅速低头喝了口酒,想想倒也没什么,毕竟大多数男人还是喜欢女人的。
邱明依旧神色泰安地坐着,抬了抬手,身后的手下就从怀里拿了个纸袋子,恭敬地放在他白皙修长的手上。
“这是十万,虽然伤了内脏,但还好抢救及时,花不了三十万。”邱明把纸袋放在桌子上,往宋枫那边轻轻推了一下。
“邱哥……”宋枫愣住,惶恐地接过,“谢谢你。”
邱明只是笑着,语气平和,却让人不敢造次。“只是想给你个教训,你还在上学,没必要为难你。只不过,以后别那么冲动了。记住,诚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回家的路上,东升的脚步有点虚浮。他听人说,喝多了以后,特别想见的人,就是真心喜欢的。他点了严兴的头像,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等待的“嘟嘟”声,有节奏的漫长,直到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他不甘心,按了重拨,许久,一个陌生温和的男人声音,“喂?”
东升一慌,“我,我找严兴……”
“抱歉,严兴正在洗澡。等他好了,我让他回你电话,好吗?”
“这样……不,不用了。”东升手足无措地挂了电话。
虽然知道电话里的陌生男人应该只是严兴的朋友,但他还是不可控的、轻微的,不舒服。他的严兴,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亲密的朋友。
东升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上头的酒气缭绕着,带入了梦里。
在他的梦中,严兴跟着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住在宽敞到奢侈的江景房里,暧昧地纠缠着,看得他发怒地嘶吼。
他惊醒后,胸口还剧烈地起伏,喉头发紧,口很渴。
不能再喝白兰地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仅是那人的电话被人接了一下,他竟然就做起这种酸味十足的妒夫梦来了。给了自己一个不争气的耳光,他下床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完,才觉得梦中带来的那股子怒气稍稍平息。
电话?
他抖了抖被子,在里面找出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机了。急忙充了电开机,手机屏幕显示了几个未接来电,紧接着“叮叮叮”冒出十几条短信。大多数是严兴的,还有一条曹维,一条宋枫。
“怎么不接电话?”
“关机了?”
“怎么了?”
“生气?”
“方东升?又搞什么鬼呢?严兴找你呢。”
“刚刚洗澡的,陈青接的电话,我跟你说过他的,我好朋友,刚从美国回来。”
“我跟他没什么的。”
“兴哥刚才打电话过来问你呢。我没敢告诉他去酒吧喝酒的事情。”
……
东升还没有读完短信,电话就来了。
“你在哪儿?”严兴的声音有点急。
“在家。”
“在家不接我电话?”
“睡着了。”
“以后别关机了。”
东升:“……知道了。”
他跟严兴聊了两句,那人又急匆匆挂了电话。几句话而已,他的心情已经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了。
“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大半夜的打咱家电话,没完没了地响,接了又不说话……”东妈一边给东升盛粥,一边抱怨着。
打到家里的座机上?东升攥着手里的筷子,特别想见一见严兴。
他没皮没脸地跟老妈讨了两千块钱,买了机票,又去商场买了身新衣服,一天之内花得只剩两百块,带着一种败家子的内疚,去了机场。
陈青在美国提前读完jd,严兴颇为惊喜。对方的专业水准和能力毋庸置疑,能够回国担任公司的法律顾问,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陈青高中毕业就随家人去了la,刚回来,对于日新月异的国内环境,一时也不太熟悉。严兴安排他住在自己的公寓,一起上下班或是加班,十分方便。
两人午餐去吃了火锅,在海外多年的人,往往对于那种浓烈的、国内才有的麻辣口味情有独钟。
他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关于少年时代追逐过的偶像和一起傻逼的岁月。那人喜欢周杰伦,八零后的共x_i,ng吧,严兴则更爱摇滚,张扬如他。
开车回公司的时候,不免晚了些,严兴和陈青穿过一楼大厅,脚步急促,直奔电梯。
“严兴。”——软糯的、熟悉的声音。
严兴急刹车般停下脚步,猛地转头,望见那个一月未见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厅里是来往的下属,方东升笑颜如花地站在不远处,这情境,真如美梦一般。c-h-a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狠狠掐了一下,真实的疼痛提醒着他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