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再次转身,用手拨开额前的刘海,从上到下打量了白落羽一遍,一脸嫌弃地喃喃道:“我也是佩服,你从上到下,全是女人的邪眼,我多看你一眼都要得密集恐惧症了。”
一只黑猫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无声地跳落到白落羽的身前,跟它主人一样,黑猫一脸鄙夷地看着白落羽,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它四爪优雅地踱到白落羽身边,像在胡同里一样,噌地跳上白落羽的大腿,向前挪了几步,伸鼻嗅了嗅白落羽的衣襟,抬头向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少女脚边。
这个就是在庙会街抢走她的皮包,又派黑猫送纸条给她的那个怪人。白落羽注意到少女只有右手戴着一只皮质黑手套,偶尔露出来的手腕间,戴满了碧玺和琥珀手串。少女双眼紧紧盯着工厂的出口,手里颠来倒去把玩着一只圣罗兰12号口红,全身戒备,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出现。
不出所料,空旷的废弃工厂有急急的脚步声在远处回荡,倏忽间一个颀长俊秀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来人站定后,用猝了寒冰的凤眼环视了一遍室内的情形,冰冷严厉的声音说道:“陆薇琪,你这个贼。”
一直黑羽乌鸦从这人身后飞来,径自像少女袭来。黑猫护主心切,猛然跳起一米多高,伸出尖厉的爪子向乌鸦拍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可能二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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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伏魔
被叫做“陆薇琪”的少女仿佛早有准备,迅捷地将身形一错,先于黑猫一步,用宽大的袍袖将黑羽乌鸦扇开。乌鸦发出嘶哑刺耳的哀鸣,腾空飞起,作势俯冲再袭。
一时间黑羽飘落,袍袖翻飞,猫嘶凄绝,场面十分混乱。
陆薇琪不胜其扰,一边遮挡着乌鸦的攻击一边怒斥:“把你家的死鸟先收回去。”
来人顿了顿,冷冷喊到:“穆宁。”
乌鸦听令,收回进攻的攻势,乖顺地落在主人肩膀上。
少女一脸嫌弃地整了整被乌鸦弄乱的卷发,作势拍了拍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色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倭国大名鼎鼎的神庭家族,平安京方术大师后裔,咳咳,柚子果啊。”
语气中充满戏谑鄙夷,字字戳人痛点。来人额上青筋直跳,左手下意识地转动右手食指上幻象蛇的戒指,指尖气得微抖,在心里计划着怎么对付这个嘴比毒蛇还毒的少女。
那人按下心中愠怒,找回平素沉稳冷静的神情,说道:“三千鸦杀是我放的。人也应该是我的。”
陆薇琪用带着黑皮手套的右手捏着下巴,鄙夷道:“哪个是你的?你不是跟那个东西斗了半天吗?人呢?对付一个已经分身乏术了,如果不是我抓来这一个,你那千鸟术真是白施展了。”
少女欣赏了一下来人一时间j-i,ng彩纷呈的表情,感到十分满意,继续说道:“最开始呢,就用了一招无聊至极的挑拨离间,然后呢,又用了一招幻象蛇。呵呵。”
少女把双手一摊,继续说:“发现这俩人怎么拆也拆不开,只能出大招了,祭出了幻术绝技——千鸟杀,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吃你这一套人海战术,只跟你那唯一一只真鸟打。我的天,笑死了。你说你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毫无成果,丢不丢你家祖上的人呐?”
神庭佑本就不善言辞,被她揶揄得羽眉倒竖,全身颤抖。
哽了半天,终于想到一句有力的回击,她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冷冷地说:“至少,我没蠢到从房顶掉下来。”
一句话直中高傲少女的痛脚,她想起自己扑倒在“臭豆腐”灯牌上的窘态,双颊绯红,怒不可遏,转身指着地上的白落羽分辨:“要不是这个傻白甜发花痴,去吻了那个东西,我能从房顶掉下来吗?”
被胶带封着的白落羽睁大了眼睛,一脸错愕和不好意思。
顿了顿,少女随即平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高冷毒舌风格:“神庭佑,凭你是抓不住那个东西的,千鸟杀就是你最后的本领了,你知道的,摆阵法和巫术,你一样都不行。”她顿了顿,眼神在神庭佑的食指上扫过,轻笑道:“师傅的《巫典》,我看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被叫做神庭佑的那人长睫微垂,乌黑的眼珠在羽眉下轻轻转动,快速思索着什么。片刻,她淡淡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些我不如你,我跟那东西交过手了,她远比我想象的厉害。你一个人也应付不来,我跟你合力对付她,捉住交给师傅,让师傅把《巫典》传你。”她顿了顿,“你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借我看一遍就行。”
少女嘴角一勾,戏谑道:“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你把中国的古老智慧传到日本去。”
神庭佑反唇相讥:“传到德国去就可以?”
陆薇琪挑眉道:“我至少有一半中国血统,你是个什么东西?”
女子被气得七窍生烟:“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女巫猎人抓住绞死。”
少女眼神微不可查地黯淡了几分,有什么不好的画面闪过脑际,随即满不在乎地说:“岛国的历史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我们德国的女巫大多都是被烧死的,法国、英国和爱尔兰才用绞刑。”
神庭佑对她这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态度有点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沉吟了半晌,说:“你最好快点决定,没有时间了。”
少女在白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