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训练?”江盈狐疑问道。
宗谦淡淡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江盈好笑地看着他,“那倒不是,只是你这书房好像没麻将吧,难不成你要口头训练?”
宗谦没有接她的话,转身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片刻,他抽出一叠泛黄的书递给她。
江盈看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伸手接过来一看,忍不住哂笑出声。
“呵,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她将老旧的《麻将金句》拍在桌上,话语中暗含一丝愤怒。
宗谦却好整以暇地在沙发里坐下,为她沏了一杯茶,淡淡道:“这么容易生气?”
江盈嗤笑一声,却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仍立在原地。
和宗谦接触几次,她认为对方并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所以面对他时,也会比平常多出些耐心。
“你的牌章不够灵活,被固定在了职业技巧的框子里,但又想结合民间派的打发,所以才会不伦不类。”宗谦放下茶杯,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她牌章的缺陷。
江盈面色微变。
“过来坐吧,我和你解释为什么给你《麻将金句》。”宗谦说着,将茶杯推向茶几的右上方。
她看男人一眼,施施然坐了过去。
“你的牌章是学的别人的,但恐怕不知道,这套牌章天生就有缺陷。完完全全的学术派,被圈定在职业规则的套路里,牌风又十分激进,攻击性虽强,但却始终浮躁。也就是她头一次参加麻雀竞技,才占了先机。这套章法,常规赛以后,雀坛里肯定就有人能破解,或者和你一样,去模仿。到那时,这套牌章的价值也就走到了尽头。所以,你需要的是打破规则的灵活,懂吗?”
江盈自然是不服气的,“这套牌章是很学术,但职业比赛本就和业余赌博不一样,要的就是技术。当然我不否认你说有人能破解,但谁都一样,有了新的牌章出现,就会有有心人研究。包括你总决赛打的那套,现在研究的人恐怕没有一万,也有三千!”
宗谦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只是指出缺陷而已,并不是否定她,你激动什么?”
江盈被他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别过脸去,“那你倒说说,打破规则的灵活和这个什么《麻将金句》有什么关系!”
对方将书又推给她,“翻开看看。”
江盈不再拒绝,真翻开看了看,刚看了第一句,她就觉得,不如不看!
上边的内容是这样的画风:“十大金句第一句:宁弃莫出充。注解:在我胡不了的前提下,比如你已经开始听牌,但抓来一张牌,并且你也算出来了这牌有人胡,那么ok,就不打这张,我胡不了,别人也别胡……”
她耐着性子问:“宗谦,你真的没在耍我?”
宗谦:“上面的话是逗了些,但都是民间派总结的真理。我很欣赏你想结合学术派和民间派的想法,你的学术派也已经学到了精髓,但民间这一派,你还差得远。”
江盈认真思考起来,宗谦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因为苏启常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术派,对于民间派,他一向是不齿的,觉得那都是投机取巧,成不了大气候。
而她身为对方的徒弟,在不知不觉间也受到了很深的影响。就像她外公原本就是民间派的高手,而她因为对苏启常深信不疑,就早早抛弃了从外公那儿学来的那些章法。
“所以,你想让我先专攻民间派?”她问。
宗谦点头,“是。融会贯通必须建立在,学术派和民间派都能灵活运用的基础上。你学术派精进,民间派却只懂皮毛,结果只能是不伦不类。”
江盈沉吟片刻,将这本《麻将金句》收起来,“好,我今晚就先把这本书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