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体投地。他彷佛知道每个人的视线和心意,每一步踏出,都落在所有人的视线
之外,偶尔依靠营帐和营地里的辎重隐蔽身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营中,没
有一个人发觉。
华宥屈膝跪坐在帐中,指上那枚血迹斑斓的古玉戒指在火光下微微闪动。百
越的相邦左尹坐在他旁边,面前是一名锦服少年。
华宥道:「左相邦在这里。夫概,把夷南城破的经过仔细讲一遍。不得有任
何遗漏。」
「是。」夫概吸了口气,稳住心神,然后道:「在下夫概,蒙辰瑶女王垂青,
被选为侍读,居于夷南。七月十九日午夜,在下刚入睡,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枭军入城了。在下和几名随从出去看过,枭军并不多,大概在千人左右。」
左尹道:「听说枭军是以驯化的夜枭为坐骑,来去如飞,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枭军的座骑是一种大鸟,首尾长逾丈许。飞行高度可达二十丈,
寻常弓箭很难射及。」
左尹点点头,不再作声。华宥道:「继续说。夷南士卒与我姑胥在伯仲之间,
虽不及百越百万之众,也有甲士三万。枭军区区千余,怎能一战而平?」
「城主说的是。」夫概谨慎地说道:「枭军进入夷南,攻占了长堤上的高台,
随即被银翼侯调动万余士卒围困。期间高台数度易手,但枭军居高临下,一遇强
攻便策枭远扬。双方攻战直到寅时,长堤下突然涌出一队奇怪的武士。」
说着夫概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