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烟头的红光明灭，燃了长长一截烟灰，掉落在地。
老板娘也是过了两秒才回过神来，笑着走上前去，说：“大部分人穿这么鲜艳的颜色都是人衬衣服，到你身上才是真正的衣服衬人。简直太合适了，连你男朋友都看呆了。”
这条裙子鲜艳，衬得后莱肌肤胜雪，整个人都明媚得不可方物。
后莱觉得这老板娘挺会说话的，她走到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脚上踩的还是前面一家店买的草编人字拖，不过这一身看起来倒是蛮搭的。
“老板，你觉得怎样？”后莱冲镜子里的贺禹洵喊。
贺禹洵把烟丢进垃圾桶，掏出钱包问道：“多少钱？”
店外的游客看到后莱这一身，不少人都驻足进了店，老板娘应付不暇，后莱就拎着装旧衣服的袋子出了店门。
贺禹洵慢了一步，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件颜色素净的披肩。
后莱惊喜地接过披肩，她其实也觉得吊带长裙有些太露了，她怕晒黑，带的防晒衣和这个风格又不太搭。
后莱的黑发在阳光下发亮，她觉得有些热，索性在路边又买了一根和裙子风格一致的发绳把头发扎起来，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子。
两人找了一个静海边上的奶茶店坐下，后莱满载而归，满意地说：“老板，回头我再把钱一起给你。”
贺禹洵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看着看不到边际的静海，神情平静。
后莱在自己的战利品中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一个叶脉书签递给贺禹洵，“这个送给你当纪念品吧，我看你什么都没买。”
贺禹洵没有客气，接过书签道了声谢。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更新~
☆、12
晚饭时分，两个人找了一家本地餐馆，点了几道特色菜。其中一道清蒸鱼是用静海独有的鱼制成，味鲜色美，引得后莱频频下筷。
露天的座位后面就是暮色下的静海，墨蓝色的天空点衬着几片卷起的云，不时有带着水汽的微风拂过。
大快朵颐一番后，后莱放下筷子舒适地叹了一口气，“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吴县这么好玩呢。”
贺禹洵里拿出烟盒点了一根烟，说：“吃饱了？散散步吧。”
两人走出餐馆，黄昏的红色光晕渐渐散散去，夜色已经做了预告，悄悄蔓延在水面。
此时静海边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打闹玩耍，远远的有几个学生年纪的人凑在一起点烟火棒。烟火棒在空气中燃烧，发出炫目的光，伴随着欢声笑语传来，后莱侧头看了好几眼。
不料几个学生朝两人走过去，极有礼貌的样子，说：“你们好，我们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在拍一个视频短片，可不可以拍一段你们散步的背影，我们保证不商用。”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女生主动说：“我们可以给你们拍几张照做纪念，技术可好了。”
贺禹洵先去看后莱，她却目光游离没有反应，正想拒绝，后莱忽然说：“那可以卖几根烟火棒给我们吗？”
先前说过话的女孩子连忙抓了一大把烟火棒塞到贺禹洵手里，说：“当然没问题。”
拍完视频后学生们心满意足地道了谢走开，后莱连忙接过烟火棒，兴奋地晃了几下，说：“还有这么便宜的事，不过还是得天黑透了再放最好看。”
贺禹洵看着后莱一脸期待也是忍俊不禁，说：“走吧，一会儿我给你点。”
*
“这静海还挺大。”后莱走累了，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贺禹洵坐到她旁边，两条腿随意伸展，长得无边无际。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吴县了。”贺禹洵说。
“为什么？”
“想去点不一样的地方。”
天已经完全黑了，孤零零地路灯映着脚下的路，把两个人拢在光明里。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后莱问道。
“我也不知道。”贺禹洵看着远方，缓缓答道。
远处的湖水和天空相交于一线，有风吹来，但还是看不清远处的迷雾。
“人活着总该有点目标，不说远的，下一个三年，你想做什么？”后莱转头看着贺禹洵说。
“多赚点钱。”贺禹洵说。
“那你来吴县是为了赚钱？”
“是为了还债。”贺禹洵伸手掏烟盒，手指翻转，打火机燃起火苗，烟雾袅袅升起。
后莱微微皱起眉头，“你欠了多少？”
手里的烟头明灭，贺禹洵低头捡了块石头在大石头上划拉，低声说：“钱好还，人情难还。吴县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市场，交易的东西五花八门，药材，古玩，什么都有。我以前常帮着跑跑送送东西。”
“是因为我的事所以你欠人情了是吗？”后莱的声调骤然拔高，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瞬间反应过来。
贺禹洵没有立即回答，他吸了一口烟，吐出，“别乱想。”
*
贺禹洵昨晚按约定交完货，孙爷依然竭力挽留，“阿洵，我们认识那么久，你知道我一直非常欣赏你。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不出三年，b市你完全就可以横着走，你又何必这样熬苦日子。”
任谁也不会把这个穿着汗衫的老头联想到掌握着b市一半以上地下赌场的大佬，而他手下不能过明路的生意更是数不清。
贺禹洵低头点烟的空隙，忽然想起后莱那个不大，但桌子上摆着花的屋子。
“孙爷，这些年没有您照顾我，我肯定走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