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今朝有缘来相会明日你东我向西。”又写着:“大爷去也!”那感叹记号使人想出这位许先生撇着京剧说白的调儿,挥着马鞭子,慷慨激昂的神气。此外有些铅笔小字,都是讲王美玉的,想来是许先生酒醉色迷那一夜以前旁人的手笔,因为许先生的诗就写在“孤王酒醉鹰潭宫王美玉生来好美容”那几个铅笔字身上。又有新式标点的铅笔字三行:“注意!王美玉有毒!抗战时期,凡我同胞,均须卫生为健国之本,万万不可传染!而且她只认洋钱没有情!过来人题!”旁边许大隆的淡墨批语道:“毁坏名誉该当何罪?”鸿渐笑道:“这位姓许的倒有情有义得很!”辛楣也笑道:“孙小姐这房间住得么?李梅亭更住不得——”正说着,听得李顾那面嚷起来,顾先生在和伙计吵,两人跑去瞧。那伙计因为店里的竹榻全为添铺用完了,替顾先生把一扇板门搁在两张白木凳上,算是他的床。顾尔谦看见辛楣和鸿渐,声势大振,张牙舞爪道:“二位瞧他可恶不可恶?这是搁死人尸首用的,他不是欺负我么?”伙计道:“店里只有这块板了,你们穿西装的文明人,要讲理。”顾尔谦拍自己青布大褂胸脯上一片油腻道:“我不穿西装的就不讲理?为什么旁人有竹榻睡,我没有?我不是照样付钱的?我并不是迷信可是出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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