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跑也没办法,吵架辩论什么的,谁会是一个牙尖嘴利的辩才的对手。
明熙见韩耀仰着下巴站在门口,还是那副唯我独尊的臭德行,再也忍不下去了:“虽知您近期颇得陛下青眼,可也不过是个入不了朝堂的从五品,说起来还不如高钺呢。”
韩耀脸色铁青,怒视着明熙:“贺明熙!凭你也妄想太子妃之位!”
明熙很是不以为然:“我就想了,怎么地?”
韩耀冷笑了一声:“贺女郎自小千万宠爱于一身,如今想问鼎太子妃之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明熙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干卿何事?莫不是你也肖想太子妃之位?虽说皇甫策自小与你关系最好,但我好歹还有几分机会,你——”明熙将韩耀从头到尾打量了几个来回,“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韩耀不怒反笑:“有几分机会?你以为自己有几分机会?殿下自幼心仪王二娘子,乃人尽皆知之事,你这是要夺人所爱吗?”
明熙大怒:“什么叫夺人所爱!我不能心仪他,喜欢他了吗?”
韩耀缓缓垂眸,嗤笑了一声:“你心仪谁?当初这一宫的郎君,谁入过贺女郎的眼?贺女郎是心仪太子妃之位,还是心仪权势呢?”
明熙瞥了眼韩耀,冷哼:“我和你总也无话可说,”
韩耀抚着腰间的禁步,低声道:“我也不是特地找你叙旧,你也该知道,太子妃的人选,从来不是殿下一个人说得算的,你若有此肖想,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明熙看了韩耀许久,撇嘴道:“大门在东边,你可以走了,以后若有事,直接去东苑,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韩耀抬眸深深的看了眼明熙,嗤之以鼻的笑了笑:“过几日殿下就会离开,谁还会来此!”
韩耀话毕踱步离开,明熙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重重拍了一下箱笼却毫无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明熙垂着眼眸,深吸了一口气:“殿下用膳了吗?”
裴达轻声道:“柳南方才来说,殿下累了,要休歇一会。娘子的这几箱东西还要送到东苑去吗?”
明熙有气无力道:“让柳南给收入东苑的库房吧,这几日总免不了打赏。”
明熙做了片刻后,越发的生气了,咬牙切齿道,“不知道那韩耀又给皇甫策出了什么主意了!他俩只要凑在一起,准没好事!韩耀自来心思叵测诡计多端!早知道当年一鞭子抽死他算了!”
裴达安抚道:“娘子又不是真的怪了阿耀郎君,又何必这样说他?阿耀郎君是个极不容易的孩子,出身受限,这两年也没少为殿下奔波。”
明熙怒道:“他历来就是最不知好歹!他不容易,在宫中谁又容易,我要不是惜他不易,作甚每次都要让着他,他今日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娇妻在怀,还不想让别人好过!皇甫策娶谁,与他何干,平白无故的跑来,说了一堆废话!”
裴达想了想才道:“当初先帝有意给陛下做脸,对慕容家的几个孩子宠爱的紧。慕容芙七岁时入宫觐见惠宣皇后,因一件琐事,将个小宫女鞭挞致死,至今让宫中的老人记忆犹新,阿耀郎君娶了慕容芙,如何算得上娇妻在怀。”
明熙心中恻然,口是心非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
裴达笑道:“娘子虽是抱怨着,可到底与阿耀郎君自小的情谊,哪次知道他遇见难事,不是巴巴的又去掏心掏肺了。单说此番阿耀郎君娶妻,韩奕大人求到你这里……”
明熙大怒:“好了好了,过去就过去了,以后总也不会就是了。现在他如此讨厌,我怎会贴上去!小时候长得能骗得了人,现在那副别人欠他几万两的样子,还能骗得了谁!那时,若不是我看那么多人老欺负他,才不会帮他呢!”
裴达垂眸道:“虽是如此,娘子也别这样施舍的态度,阿耀郎君也不见得多喜欢娘子帮忙。”
明熙骤然抬眸:“我怎么了?从小到大谁有我对他好,那么多人欺负他,我那次不曾呵斥制止,当初二皇子三皇子带着伴读几次将他堵在太液池,那次不是我给他解围!但凡我有个什么好东西,没给他送去一份?”
裴达道:“阿耀郎君因家世被人排挤在外,除了对太子殿下马首是瞻,可从来不正眼看任何人,即便被人欺负,也不会做声。他与太子殿下焦不离孟,可曾像大皇子求助过诉说过?在阿耀郎君眼里该是娘子怜悯他,或是娘子在炫耀罢了。”
明熙看了裴达许久,回过神来:“你早知道他会如此想吗?”
裴达轻声道:“往日里娘子年岁小,人心复杂,奴婢也不好劝着。娘子自小没有交好的小娘子,见阿耀郎君长得温软,想亲近一些,奴婢又怎能拦着?奴婢也知道,娘子是真心对耀郎君好的,但用错了办法。”
明熙怔愣了片刻,轻声道:“你那时就应该告诉我啊!”
裴达笑道:“阿耀郎君虽是与那些伴读一起挑出来,但也比别人早入宫两年,娘子那时才几岁?如何能知道人心的叵测。娘子本是好意,奴婢又为何要将这些说给娘子听?皇后娘娘也不想娘子烦恼,不是也不曾与你说起阿耀郎君吗?”
“可是,若我早些知道……”明熙呐呐许久,怔愣许久,终还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韩家身份低微,是满朝都知道的事,韩耀的父亲韩奕,当年是翠微山下某乡绅的佃户。先帝还是皇子时,翠微山狩猎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