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箜篌对孤儿院的认知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冷。冷到彻骨,冷到生疮,冷到就算是终于看到雪花飘落也并不觉得快乐。
之前送箜篌来孤儿院的志愿者姐姐似乎十分具有爱心,从箜篌来孤儿院开始,她就几乎每周都来孤儿院做义工。
虽然是南方鲜有的能见到雪的地方,但是飘在空中的雪花还是那般的娟秀细小,不似北方的狷狂肆意。
箜篌坐在孤儿院的大院中,志愿者姐姐坐在她旁边,一边为她擦着冻疮药,一边温柔的问她:“箜篌,你喜欢雪吗?”
“不喜欢。”箜篌诚实的摇头,看着漫天的飞雪和雪中撒丫子跑的其他小朋友,表情既不高兴也不沮丧。她就像是一个雕琢完美的雪娃娃,没有灵魂也就没有情感。
志愿者姐姐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笑着又问箜篌:“那你喜不喜欢我啊?”
箜篌看向她,志愿者姐姐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姐,黑长直白衬衫牛仔裙,笑起来像百合。可是箜篌看着志愿者姐姐带笑的眼睛,即使看到了里面的星星她也依然摇头,回答还是那么的诚实:“我也不喜欢你。”
“为什么?”箜篌的回答让志愿者姐姐有些受伤,她立即难过的问道。
“因为你也会离开。你每周六下午两点来,然后五点半的时候走。所以每周的周六院长都会让我在这里等你,等五点半的时候再让我把你送到门口。”箜篌的话在这里顿了一下,随后又轻声说:“我每周六下午两点的时候根本不想等你,我想趁那个时候去花园里面给芦荟浇水捉虫。五点半的时候我也不想送你,因为……”
“因为什么?”
箜篌埋下头去,小声道:“因为我不想你走。”
“箜篌……”志愿者姐姐下意识喊了一声箜篌的名字,然后看着眼前陷入失落中的小女孩,陷入了沉默。半响之后,志愿者姐姐吸了吸鼻子,将头转到一边,忽然说起了一些看似无关话题的话,“我这几天才知道,原来从福利院收养一个孩子需要这么多要求。不但需要证明经济能力,更重要的是……需要有过婚姻事实。”
“而我……”
“诉情……你叫诉情吗?”箜篌取下了志愿者胸前的铭牌,打断了她的话。
志愿者姐姐点了点头,箜篌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开口:“你这个名字我好像之前在哪里听过。”
“诉情姐姐,如果你以后结婚了,你愿意收养我吗?”箜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都盯着诉情,认真的问着。
“我……”诉情迟疑了。
箜篌失望的移开了目光,以不加掩饰的失落缓缓道:“没关系的,到你那个时候,我就已经适应这里了。”
“你不喜欢这里吗?”诉情忙问。
“不是不喜欢……只是,我……”
“你怎么?”
“……”箜篌似乎说到了无法开口的话,不再说话,而是埋头盯着自己被雪弄s-hi的鞋尖。过了一会儿,箜篌从脚下的雪地里拔出一根枯黄的小草,低着头小声的同诉情说:“诉情姐姐,你以后不要给我拿东西了。”
诉情不解,在她认为身在这个处境下的箜篌最需要的就是他人的帮助。
“如果我有,别人没有的话,那么我就不该有这样东西。”箜篌如是回答诉情,很难想象这是一个7岁孩子说的话。
“我明白了。”诉情看着箜篌,沉重的叹息着。
另一边,孤儿院院长办公室。
“为什么我不能领养那个孩子?”大红唇的美艳女士踩着高跟鞋,不满的询问一脸问难的老院长。
老院长向她解释:“女士,因为你有虐待动物的前科,所以我们不能把那个孩子交由你扶养。这是为那孩子,也是为您负责。”
美艳女士抱胸诡辩:“那是动物,她是人,人和动物又不一样。而且那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经改过了,我现在是真心想收养这个孩子,她很和我的眼缘。我是政府员工,有着稳定的工作,绝对能让这个孩子过得很好。院长,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收养她吧。”
“这……不好意思,这是规定。”老院长依然拒绝了美艳女士。
美艳女士不爽,正当她要说什么的时候,敲门的声音响起。
低沉的男中音响在了门外,“院长,我是之前与您通话的岳则,请问我方便进去吗?”
“请进。”
一个身着白西服的挺拔男人推门走了进来,他先是扫了美艳女士一眼,随后站在了院长的办公桌前。
“院长,我是来办理收养手续的,我想尽快领养那个孩子。”
老院长闻言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作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着男人问道:“你就是警局那边说的岳则?她父亲的朋友?”
“是的,我是箜篌父亲的朋友。我和他父亲是从同一个小山村出来的,长大之后也一起工作创业。箜篌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她是有感情的,所以我不想她成孤儿想要收养她。希望院长,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岳则回答着老院长,从他讲话的神色来看他似乎是真心这么说。
“可是,箜篌那孩子到我们这里都已经一年多了。”院长直接说出了自己在意的地方。
岳则似乎早有准备,马上回答了院长:“这两年都在国外做生意,是最近才知道箜篌她被送到了孤儿院。所以想帮帮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