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姑娘家有了变化,父亲不一定能察觉的,霍姑娘自幼丧母,霍大人即便关爱再多,也未必能全然了解霍姑娘究竟有了甚么转变。”
陈瑄沉着眉头,“你有何证明她是小七?”
顾惟玉转过身来,“岳父大人错了,并非小婿能否证明霍姑娘是小七,岳父大人与小七血脉相连,她究竟是不是小七,答案都应当在岳父大人心里。”
☆、让她降落
段桃之在扬州码头下了船,孟微冬整日都坐在船舱里,不言不语,船靠在码头也没有再动,季舒与蓝溪轮流去叫了两回门,都是无果。
密云手里端着一盅燕窝,她交给南济,“你去吧。”
南济呲牙,“我?”
密云点头,“你去,想必这会儿大都督见到女人就心烦,见你是个男人反倒好些。”
南济端着一盅燕窝要去敲门的时候,孟微冬自己开门出来了,南济抿嘴,“大......大都督,您、你好了?”
孟微冬奇怪地睃了南济一眼,“端着甚么,一股子腥味,女人吃的东西?”
南济垂着头,“您一天不出来,密云怕您饿着了。”
孟微冬气色尚好,“派几个人跟着她,暗地里帮着她,她好强,不愿意受人恩惠。”
这话说的是段桃之,男人挥了挥手,“下去吧。”
南济低头下去了,下去之前,又问了一句:“大都督,这处是扬州城,咱们是否还去凤阳?”
孟微冬手上两颗宝石戒指在夕阳下散出漫漫金色光芒,他说:“蓝溪想家了,蓝老大就在这附近,咱们去他那儿转转。”
“是。”
南济出了船舱,看见密云在船尾站着,密云瞧南济,“大都督好些了?”
密云穿最普通的布衣裳,乍然一看,绝瞧不出来她是做甚么的,女子偏着头,“我觉得大都督还是爱她的。”
“谁?”
密云发笑,“段桃之。我觉得大都督是爱她的,起码曾经爱过她。”
南济不是女人,鲜少说人是非,更遑论孟微冬后院里的事,他目光瞟向江面上,“没有。”
密云侧目,“没有?”
南济转头看密云,说了一句话,“如果爱一个人,就不会让她走。”
南济说完就走了,密云一个人盯着那沉沉斜阳,“如果爱一个人,就不会让她走?”
..蓝老大他们一家子都住在一艘船上,船不大,却也不小,足够蓝老大带着三个女儿,时而邀请三五好友上船烤鱼吃了。这头蓝老大坐在船板上烤鱼,一艘大船往江岸逼近,蓝老大朝里头喊了一声:“你妹妹回来了......”
出来的人是蓝烟,蓝河不在船上,蓝浦也跑了,家里没嫁人的三个女儿,独剩下一人。蓝烟穿一条水蓝色的绸裙,简直与天边云水,江外云烟融成一色,美人如画,孟微冬站在甲板上,季舒站在他身后,说一句:“这位蓝大姑娘真是个美人。”
季舒弯着眉眼,她似乎在笑,看仔细了,那笑意又很淡,她说:“当年的段姐姐是否也是这般美人?”
孟微冬回头,季舒笑意愈发深刻,“妾多嘴,大都督莫怪,妾失礼了。”
季舒提着裙摆走开了,蓝溪早已叮叮咚咚踏下脚板,要往自家船上跑,蓝老大握着一条鱼,见到自家女儿,“吃鱼?”
蓝溪笑嘻嘻的,蓝烟叱她:“没有规矩!”蓝衣的美人往孟微冬身前微微一福,“大都督好,家妹不懂事,竟还吵着大都督出来了。”蓝烟说话不轻,也不重,吐字很清楚,但她脸上又没甚么表情,不知道她是欢迎来客,还是不欢迎。
孟微冬笑,“无妨,她闷了,出来走走。”
季舒在大船上没下来,这头蓝烟瞧蓝溪,“你进来,我有话同你说。”蓝老大身边的桶里还有很多鱼,他不紧不慢的,见到孟微冬也不多说话,还是在烤鱼,那姐妹俩进了船舱,蓝老大将手里一条烤好的鱼递过去,“吃吧。”
孟微冬也不客气,就在蓝老大身边的矮凳上坐下了,蓝老大拍拍手,“我这里甚么都没有,就是鱼儿多,大都督专程上我这里吃鱼来了?”
鱼烤得有些辛辣,上头涂了满满的花椒和胡椒,孟微冬吹一吹,“胡椒降价了?还是最近南海那边的生意很好做?”
蓝老大又串了一条鱼到铁签子上,回道:“生意不好做,胡椒也没降价,我是见到大都督来才下了本钱,平时我自己都是舍不得用上这些贵重香料的。”
孟微冬几下将鱼吃了个大半,蓝老大将一个小桶子踢过去,“喏,干净的水,洗手。”
孟大都督随遇而安,将剩下的鱼刺丢到一边,就着一点清水洗了手,他说:“南京兵部找了曲老板帮忙运货,那货是要运到北京去的,南京兵部不愿意自己动手,便让曲老板手下的船跑一趟。一共二十船的货,姓曲的跑了一趟,丢了十船,说是触礁翻船了。”
蓝老大打开一个酒葫芦,“姓曲的今日不同往日,如今船多了,胃口也大。”
“哼”,孟微冬笑,“搁浅,触礁?姓曲的得罪了兵部,兵部下了调令,叫五军都督府捉人。”
蓝老大喝了一大口酒,酒葫芦似个圆滚滚的不倒翁,在甲板上立着,他从怀里摸了样东西出来,“瞧见没,就照着这个去抓人,一抓一个准。”
这是一个白玉面具,孟微冬接过去,“姓曲的搞了个邪教,这是教里的标识?”
蓝老大又拿起葫芦,说:“不是,这是姓曲的最近与一伙人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