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是尽头,原来2012很快就会过去,这一年也同样只是那么苍白无力的活着,同样只是那么无可奈何的活着,同样没有区别。
乱糟糟的周遭世界突然变得静止下来,周围的一切犹如浮动在水面上的时光碎片,一点点分裂,一点点沉淀。
终究,终究被定格在这略似黄昏的时光记忆中。
我听歌,已不再悠扬。内心也无法忠于自己的安静,我们是否真的就这样,就这样身不由己的纷乱开来?围绕着周围的琐事和烦忧,无时无刻。没有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最难得的事应该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放一首悠扬的异乡歌曲,喝一杯午后红茶,然后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等着傍晚黄昏的沉沦。然而周围的世界没有那样悠扬的借口,一切都被时光的怪兽所控制,令人身不由己。身不由己的要按照事物的发展来安排自己的生命节奏,一刻也不得停歇。如此没完没了,无法停止。
我只想静一静,在没有太多噪杂喧嚣的咖啡馆喝一杯午后的咖啡,看看路边遛弯的小狗,听听自行车叮铃铃的声音,看看一天的日落是怎样落下?如同小孩子交作业,美工课本上做的画,用五彩的蜡笔渲染出一天的模样来,哪怕只是短暂,哪怕只是一刻的安闲,哪怕歪曲简陋无法涌入生活汹涌的节奏中去。心跳开始变慢,慢慢的似乎归向了终结。在没有人的房间,看一天的光线如何从复古的窗帘边更改时光的角度,看忧伤的眼睛是怎么流出一滴眼泪。轻轻用指尖擦过那青春的眼泪,最终变成了没有滋味的一场咸淡。没有时间的束缚,没有人来管,不用刻意躲藏羞涩而敏锐的内心,不用刻意跟上公路上的节奏。听汹涌的音乐,看留在路边的过往。
一年年过去,时间一年年过去。
我们……一年年老去。
肆掠荒芜的青春,慢节奏的挽歌,终究,终究在那落日余晖的时刻,以一个倾斜的角度落幕。眼里残留一滴泪,是为了看这繁忙的人世,不愿刻意修饰自己伤感的目光,只愿,只愿将所有荒芜拾捡。一生还能有多么漫长?在别人的时光里跟着别人的节拍,看自己世界里的茫然同脱节。总是时空跳跃的去往远处,看迷茫雾气的城市,红绿灯上跃动的旋律,白色斑马线上落幕的节奏,日光倾城下的午后咖啡馆,行走在别人影子里的寂寂脚步声。把时光凝聚成这一刻,不要太过匆匆的将过往的旧梦抹去。让人能够在这冰冷的人世拥抱一份内心的温暖。哪怕,这是错觉,我也觉得真实而令人欣慰。
沿途葱翠的香樟原来也会把叶落得如此凄凉,原来不是只有梧桐才会有这番倾尽姿态的落幕,原来一棵树伤感的时候也会毫无顾忌的哭泣,毫无休止的叶落,淡黄色的还未尽枯竭的衰落下来。在人们走过的时空里,跳着属于它们自己灵魂的舞蹈。不停旋转,没有方向,不知检点,剧烈得令人畏惧。
我以为只有人才会有这样的感情,我以为树木永远只不过是树木而已,原来就连城市中最坚强姿态的香樟也会变得如此势不可挡,也会这么憔悴得令人心忧。
帆布胶鞋踩过粘粘的马路,碎落的树叶,如同被人抛弃的过往,一片片被人扫去,焚烧化为一缕浓烈气味的烟雾,最终消散在了时空。我以为泪还来不及流出的时候叫做伤感,原来爱还来不及燃烧的时候也叫做溶化。
一棵挂满白色梨花的老梨树,我以为那白色的世界会浪漫得很久,原来也只不过是一夜的放肆最终以悲烈的状态被风掠去。一夜之间,不过一夜的时间,它就绿上了树梢,葱翠得令人想哭,原来有些美在你看见的一瞬间已经开始凋零,以你看不见的微弱状态,最终只不过是一树风的席卷便将它带走。在还来不及为它拍下一张照片留念的时候,它的身影已经随着风卷落而去,夹在风中翻滚着如同时光错乱里一场暮春的雪。洁白的,璀璨的,没有一丝丝眷恋的离去。
今年,我喜爱的梨花开了。
今年,我看到了一场浪漫的梨雪。
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就凋零人世,变成了葱翠绿色的枝叶,让人有点遗憾。
是否有些时候我们的感情也像这浪漫的梨花一般,早就注定好成为梨雪的苍茫?
在我们还来不及感动的时候,在我们还没学会爱和怀念的时候,我们最终认为那已成为了叫做过去的东西。
那条广阔无人的旧公路,无限的将荒芜放延,路的尽头去往哪儿?蹉跎的夜风和迷茫的星辰,街边旧的街灯,斑驳的时光隧道,我以为它也可以带人去往2046。也许每个过往都有潮湿的记忆,也许每份记忆都是湿润的痕迹,而眼泪是蔓延这个过程的唯一证明。从何时开始,人的眼睛流不出那湿润的情感,一点点羞涩的吝啬的把感情归闭,形成一种排山倒海式的自我归闭。蒙住苍茫的眼,肢体失调的行走在夜风阑珊的路边,蹲下倾身掩藏在这漆黑的夜空中,消失于时空之中。再也,再也找寻不到过去的模样,曾经的脚步。
我们还很年轻,我们已经苍老。
我们还渴望爱情,但我们已尽不会去爱。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时光倒退的模样,我以为没有人的时候能让紧张的内心得以平复,安静的听听指尖敲打键盘的熟悉声音,渐渐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小时光中,然而周遭一切仍旧没有结束。似乎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但却没有什么是关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