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了。
“折腾死了,你这是住得很近?只是郊区?都出湖南省了吧。”老袁倚在门框上喘气。
“你用手机定个位,这里真的是张家界。”二灵笑嘻嘻,在包里掏了半天,真的要找手机定位似的。
最终,二灵捣鼓出一把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恍然尘土飞扬。
紧跟着二灵身后的老袁指着一溜盖着白洋布的沙发、茶几、柜子,目瞪口呆:“这,这。”
二灵啪啪两下拍在老袁的背上:“嘿嘿,不是鬼屋,爸妈常年不在家,家具盖了布而已,没事儿,大丈夫不拘小节。”
“你是想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吧。”陈进进跟着吐槽。
“我们晚上吃啥呢。”阿旭从厨房里出来,显然已经做个最初的勘察,“调料倒还凑合能用,食材统统没有。”
“最近的超市还得走二里地吧!神呐!都一天没好好吃饭了,火车上没吃完的干粮也都被你们干掉了,你看我都饿瘦了。”老摔地上,坐在上面按着肚子撒起娇来,“你们爱谁去,反正我不去。”
阿旭眼疾手快地及时抓住老袁即将要撩起下摆的手:“注意点形象,有女生呢。”又转向跟季禾迅速眼神交流后留下一句“那我跟季禾去看看能买点什么吃的”夺门而出。
“我们也去吧?”陈进进转向徐庭,带着她也逃离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夕阳斜照,天空像是被一个油画新手当作了画布,点点的暖色系铺占了半个天空,两边的矮屋映着橘红,拉出长长的影子,路也很长。
陈进进始终领先半个身形走在徐庭的前面。
历史总是重复出现,当时在校园里偶然碰见陈大教授一是因为本能的敬畏,二是因为人多,怕影响不好。可现在大家都混熟了,又只有两个人,她还是默默地跟在后面。从出门开始就笼罩着一种怪异,就好像打破这个沉默咒,就会出现难以预料的结果一样。所以,她没有追,也没有开口。
安静的环境总能让人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可为什么会喜欢回忆呢,大概是回忆是既定的,不用太动脑筋。
鞋子踩在开裂的水泥小道上,一下一下,左前方的胳膊,随着脚步声摆来摆去。徐庭想到了外婆家老式的落地钟,小时候总是死盯着钟摆,模仿电视剧里的情节练习催眠术,却经常被突然响起的准点报时吓一跳。而现在,钟摆照样在摆,时间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一样,自己一直在走,却总是差那么一步,追不上,原来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催眠术么?好像感觉也不是太好,那解除咒术的钟声还要等多久。
自从记忆中的老钟停止在某个时刻后,她很少想起催眠术的事情了。
感官和实际的不同步,真是,见鬼的开普勒效应!
科学真是一点都不浪漫。
路上的房子越来越少,徐庭终于忍不住快走两步:“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衣服停住,先前摆动的胳膊转到了另一边,片刻:“你终于开口了。”
徐庭看看他,又低头盯着那条胳膊。没说话。
时间好像被拉得更长了。弹性极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常用日语课堂~~
哈集枚马西得衣,(都奏,)哟罗西库,(哦内噶以西马斯!)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初めまして。どうぞ よろしく お愿いしま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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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面前的人低着脑袋,没有回答。
陈进进知道自己刚刚的那句话是不好接。言语之中有期待,有指责,不知道听到的人会怎么想。他张口想说句别的什么,却又抿抿嘴唇,终究没有说。
看着乱翘的刘海就在伸手可及的位置,陈进进犹豫地抬起胳膊,而她的双眼竟直愣愣的盯着他的手臂,随着他抬起的动作一并抬起了头。陈进进暗自叹气,把刚刚想要说的话狠狠化作揉在对面那颗脑袋上的力道。
被大手蹂/躏的人一看就是刚刚回过神来,双眼瞪大了望着他,一边还用手压着被他揉得更乱的头发表达她的不爽。陈进进以前看到这副表情,还以为她是在生气,慢慢熟悉了之后才知道不是,后来忍不住问过,她说那是一不留神思想又环游太空去了,下意识的故作严肃应该是在自我反思。
此时,反思结束,反而露出一脸迷茫。
真是,非常可爱。
陈进进顺势又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走吧,去问路。”
摸她头上乱毛这件事早就想做了。
果然手感不错,会上瘾。
两个人并排,徐庭想了想,说:“学长,你看过百变小樱魔术卡吗?”
“没看过。”
“我刚刚好像领悟了时牌的能力,那是一张可以操控时间的牌。”
“是嘛。”
“那我们和好了吧?”徐庭还是问出了想问的这句话。
“嗯。”
“你一直不说话,其实我挺怕的。怕你对我的话题不感兴趣,还硬撑着听,越听越烦,那种感觉我也体会过的。你,烦了没?你生气了么?”
“没有。”
……
刚刚是想说什么呢,让她别再不接电话了,别再躲着了。
告诉她,他喜欢她。
认识两年了,可现在看来……
要是贸然出口的话,下一次躲起来就不知道又要多长时间了。
继续在越走越偏的路上,他们碰到了一个带着草帽的大爷,得知他俩是外地过来玩的,很热情地亲自带路去了市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