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哎……
这可一点都不可笑!
假如这不是另一个时空,夜长留一准儿会认为十八正在和她玩角色扮演……而且,毫无疑问,演得非常成功。
很多事情,不说,或许是为了保护彼此,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夜长留喟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若说有一个人能称之为她的情人,那个人一定只有十八。她知道十八要的是什么——是她在那个位子一天,就永远给不了的承诺。没有任何一种形式上的帝王是可以辞职的,当她不在那个位子了,必然就是身死魂散,想给也没办法了。
想想现在这个处境,那天,她或许当真应该说些什么的。
夜长留怔怔的发愣,诸葛锦年有些不耐的侧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是病弱的苍白,却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语气:“你有何求?”
这个‘求’字用的异常微妙,直接抹杀了是他让那个此时已经身在黄泉的任务目标转告消息的事实。
夜长留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转身看着那张和十八如出一辙的脸,硬生生的压下了火气,笑眯眯的道:“诸葛公子,敢问,您可能算出我是从哪来的?”
诸葛锦年傲然的蹙了蹙眉,好像夜长留问了一个无比愚蠢的问题一样,他垂眸思索片刻,又抬眼给了夜长留一个轻蔑的眼神,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朱唇轻启。
“从来处来。”
夜长留被鄙视的泪流满面,她深吸一口气,苦笑:“呵……恩,准,真准!那个,我怎么才能回到来处呢?”
话音未落,夜长留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要是再告诉她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她就立刻脱了他的衣服,看看到底是不是十八假扮的。
也不知是夜长留的意图表现的太过明显,诸葛锦年这回只是踩着她的底线,鄙视了她一小会儿,在她皱眉前就收回了目光,照样给了一句玄而又玄,但勉强还说得过去的回答。
“时机未到。”
这个回答尚在夜长留的接受范围内,可人家都说了时机未到了,似乎也就没什么可问的了,本着千两银子不能白花,问一个就赚一个的念头,夜长留又挤出了一个问题:“什么时候,时机才能到?”
“该到时,自然到。”
美人的鄙视对于夜长留来说,一向格外的有杀伤力。
她默不作声的把几张银票放在了案上一角,对着诸葛锦年拱了拱手,苦笑连连的出了门,面上的苦笑在转身的瞬间就收拾一空,若有所思的行至门口,脚步渐缓,终是驻足。
她没有回头,却侧了侧首,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如此清楚她的底线,你若不是十八,才当得起一句神机妙算。
屋内,诸葛锦年的低头拿过那薄薄一叠银票,若有所思的抚平了上面每一丝褶皱,从轮椅上慢条斯理的起身,将银票收到了一方梨花木的盒子内。
窗外春意初现,他低头咳了咳,迎着阳光向外望去,眸光深深,声音恬淡安然,却是一首《上邪》。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两日之后,距离武林大会只有不到一天。
这天一早,夜长留就找了个僻静的树林,分外诚恳的指点了这些日子以来,替她做苦工的少侠几人组。
碍于时间限制,其他人大多都是一知半解,偶有几个天资超然的,当即就有了明悟,甚至当场就舞动兵器,反复演练起来。
承诺已了,夜长留正准备回去继续和大萌主凑近乎,却被一个眼熟的少年拉住了衣襟下摆。
夜长留挣了挣,又挣了挣,转身,很诚恳的:“再拽裤子就掉了,你要干什么?”
少年脸颊一红,飞快的收回了手:“近日,有人来客栈打听师父的下落。”
“我可没认你这个徒儿!就这点事?”夜长留立刻退后一步,表情夸张的要和少年拉开距离。少年天资的确不错,想来会是个好学生,可惜年少轻狂,整个人都欲扬先抑,眼中杀气太盛。
“是。”被人如此明白的拒绝了,少年却不见伤心,恭恭敬敬的对着夜长留深施一礼,依旧是粗衣粗布的简朴,有些营养不良的单薄,眼中闪烁着决不放弃的光芒。
夜长留没有说话,她同样看到了少年眼中的炙热,她倒是没有再次拒绝,只是看了他一眼,慢慢悠悠的出了树林。
当天夜里,夜长留原本是打算去赴红楼之主在美人令上的约定,换好夜行衣出了房门,却被一伙蒙面人不由分说的拦在了半路。
刀光剑影中,夜长留一直没明白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作风是否属于红楼,再看这七八位蒙面的老兄,身手实力都远超前几日一起做任务的兄弟三人组。她又拿不准那个妖孽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了红楼组织着想,也就处处手下留情,边杀边退,一人牵引着八人,直至断水崖附近。
激斗正酣,却听得身后也有金戈交响之音。
夜长留奇怪的皱了皱眉,一剑挑开面前三人的桎梏,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眼看过,夜长留果断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也不再处处留手,耍了个花招暂且逼退八人,飞也似的冲着另一边打得热闹的小团伙靠近。
这边同样是一对多的打法,夜长留又是一身夜行衣,虽说没蒙面吧,但大概因为怎么看怎么像自己人,小团伙的黑衣人们很快把她默认成了自己人的一员,放任她挤进了包围中心。
夜长留本来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