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垂下颈子,含笑道:“慢慢就会变了。”
云生转过头,看着她,仿佛一街的光影都流溢到他的眼睛里,他的眼,漆黑的清澈与潋滟,明亮又温柔。他揉揉她的头发,带一点笑意,叹息一样低声说:“小孩儿,小孩儿,你要是跟我换过来,你会不会对我这么婆婆妈妈,什么都担心?”
她只是笑。
此时华灯初上,楼宇车流都环绕在辉煌灯火中。食摊店铺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街上人流如织。路边有老婆婆摆了小摊子卖香包和虎头鞋,五彩丝线映着红的绿的秋香色的缎面;红脸庞的藏族妇人兜售神秘粗犷的饰物,女孩们蹲下来,挑一串透明的石头链子套在腕上,又拿起黑绳子结着的兽骨给小男友;推着自行车的男孩子沉默地站在路口,后座架了一个担子,两边的箱子里装着报纸包起来的各色鲜花;地下通道有人弹着吉他唱歌,唱完了《青春无悔》,开始唱一首悠长的花儿——她听不懂当地的方言,只能分辨出每一句中间千回百转的“哎哟花儿——”,可是她能明白那是一首热烈的情歌,诉说着热辣辣的疼痛和想念。
这样让人留恋的盛世繁华。
云生拉着她停下来,站在那儿仔细听。歌手是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