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问过是不是你的,你说是。”
云生道:“她的跟我的,也不差什么。”
太真失笑:“既然是这样,你干嘛要说是你的?”
他道:“你不是那么问了一句嘛,我贪省事,就随口应了——小孩儿,你不会生气了罢?别这样,温冰也是你师姐呢,帮帮人家。”
他也知道她生气。那么他应该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既知道了原因,却又这么轻描淡写——太真忽然灰了心,却还是道:“她找我,我不会推辞,可是你找我,又不告诉我是别人的,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说到这里,忽然哽住。她也不是没有听过假话,许多时候,她也能抱着体谅的心情,听别人说这样那样的谎言,可是唯独到了他,就不一样。
云生大概是意识到了,道:“对不起。”又补充:“以后不会了,小孩儿,别生气了。”
他语气诚恳,她听着却觉得更加灰心。事关温冰,他才这么快认错吧。太真笑笑,索性直接问:“你喜欢温师姐?”
那边打了个哈哈,道:“小丫头跟谁学会八卦了?”
太真不理他,问:“是不是?”
那边沉默一下,终于道:“是”。
太真无声一笑:“好,你是我大哥,帮你讨好一下心上人也是应该的,不过只有这一次,以后别人的东西,自己拿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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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茫茫一时念
太真无声一笑:“好,你是我大哥,帮你讨好一下心上人也是应该的,不过只有这一次,以后别人的东西,自己拿给我就好。”
隔了一阵,云生才说:“好的,小孩儿。”语气有一点黯然,似乎还想说什么,车已经进了青龙山隧道,信号断了,听筒里一片静寂,外面呼啸的风声透过玻璃灌进来,隧道两壁的小灯静静亮着,一颗一颗,飞速地闪过,前面茫茫的幽暗里,却还浮着无数颗,仿佛那隧道永远没有尽头似的。
回去天已经黑了,却又不想进宿舍,一个人在外头坐到九点多。起来的时候才觉得腿被硌得生疼,才想起来口袋里装着一枚钥匙——还是云生办公室的钥匙,暑假他给了她一把,项目做完她要还回去,他笑着说:“你拿着,周末过来也有个地方歇歇,看看书——等你大四搬过来,还可以把这儿当御用自习室。”她就笑:“还有两年呢,现在这么远的。”他说:“那就算殖民地,印度离英国也够远的。”
想一想也真是荒谬。
那时候他那么笃定地说两年后的事情,仿佛她真的会一直在他身边。
可是凭什么呢?
风吹得脑袋昏昏沉沉,什么都想不清楚。
第二天便感冒了,头痛鼻塞,一开口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好在是周末,不用上课,吞了一把药,裹着被子睡了一天,才算好些。周一上午上了四节课,到下午竟然又加重了,看看是邓论,就干脆请假。
正睡着,宿舍电话忽然响,她下去接起来,说了声:“喂?”那边没有人应,可是听得到呼吸声。她又说了句:“请问找哪位?”那边才开口,问:“你没去上课?”
是杨素。
太真道:“是你啊。有点不舒服,就没上课——你怎么这会儿打电话?”
杨素道:“我在本部,有个会,中间休息,就打来看看。”
太真笑:“这样啊”。一时也想不到说什么。沉默片刻,杨素又说:“其实我打过好多次,都是趁你上课的时候。”
他说得很平淡,可是说出来还是有点难过,不过另一端的何太真应该听不出罢。原来像他那样倔强的人,也会做这么可笑的事,一次又一次,拨她宿舍的号码。都是上课时间,知道她不在,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嘟嘟声。
如果她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像这一次,她忽然接起来了,他也语塞。说什么呢?他中午见到庄云生,与别的人一起走。也许那人是学校的老师,也许是庄云生的亲戚,但他看见了,还是忽然想起何太真。
当然不能同她说。
于是他换个话题,问:“你生病了?怎么样了?”
太真道:“没事,就是有点感冒,好得差不多了。”
又寒暄了几句,杨素休息时间结束,便挂了电话。
晚上好了一点,只是没有胃口,老大带的粥喝了两口,便放在一边,披着一件夹衣随便翻书。小卢来找她,见她这个模样,笑道:“哎哟,你病了么?暴君都变成林黛玉了。”太真歪在椅子上,道:“我不是暴君,你也不能‘独倚熏笼坐到明’——怎么今天没去约会?”
小卢推她一把,笑道:“行了你,就这么两个破诗,你要取笑到什么时候?”又说:“天天跟他在一起也没意思,这不是想你了吗?来看看你。”
太真也笑:“暴君受宠若惊。”
正聊着,有人敲门,小卢去开了,一个女孩子抱着一只保温桶,问:“何太真是住在这里吗?”
太真站起来:“我是,你是?”
那女孩子举了一下手里的保温桶,笑道:“何师姐,杨素师兄听说你病了,让我送汤过来。”
太真忙请她进来坐,笑着说:“我也没什么,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小卢道:“咦,杨素不是去开会了?要明天才能回来?”那女孩子笑盈盈地说:“他在市区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