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她,仿佛还是以前的样子。
有时候也会无心地说起庄云生,比如,你还大度,人家庄云生就多说了两句话,你记恨人家一个星期。又问,现在呢?你们好了么?
太真便笑着回头问:“大姐,你看着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大姐摆手:“别问我,我不管你们这摊子事儿。”
就这么打太极似的,一个人仿佛无心地问起,一个人也随意地把话题岔开。她与云生并没有什么暧昧,纵然她自己起了意,如果是真的爱了,也并不介意别人知道——只是,她或者是不懂得爱的人,她是看着他便觉得天地清朗,悲伤都安静下来,于是心生羡慕,愿意成为那样的人,而未必是一定厮守。所谓爱慕,大概也是要有一个慕字的吧。
那么退一步说,就算她与他,真的有什么,又关了别人什么事?即便是小卢,如果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想要知道,大可以直接问,但是这样的试探,总有一点理所应当知晓一切的意味——可是,云生早已不是她碟子里的肉。
既然她不明白问,太真索性一个字都不说。有时候会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自己变得那样耿介。
直到魏老师找到她,她才觉得,耿介一点未尝不可。
办公室两位都是女老师,太真过去时,两个人不知道聊到什么,正笑得开心。她等着她们笑完了,才轻轻敲了敲门。魏老师抬头见是她,就说:“进来。”
太真问了好,笑问:“老师找我有什么事么?”
魏老师问了一些日常琐事,太真一一答了,又说:“谢谢老师关心。”魏老师便笑道:“老师关心学生,也是应该的——对了何太真,那天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哪个院的?”
太真微笑道:“老师误会了,那是我原先在电台的同事,普通朋友。”
魏老师仰在椅子上,向另一个老师递了个眼风,笑道:‘我们那会儿要是分手了那还能做朋友啊?不变成仇人就不错了——还是现在的小孩儿豁达,何太真你说是不是?”
太真笑道:“我身边好像还没有人分手过,我不是很清楚。”
魏老师听了,点点头,道:“所以呀,你们还是小孩儿,以后的路长着呢,要当心自己——我前几天听历史院的学生说,你跟他们一个老师走得很近?有这回事儿吗?”
太真想了想,笑着说:“我跟许先生熟一点,魏老师您也是知道的。”
“何太真,你真不简单哪。”魏老师眉毛已经挑了起来,脸上还笑着,略提高了声调,道:“老师是关心你,你还跟老师耍心眼,我直接告诉你,是有人说你跟历史院的庄老师,有没有这回事儿?”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是这件事。太真反而松了口气,点头道:“是跟庄老师熟一点,去听过他的课,后来知道他也是许先生的弟子。”
她把那个“也”字咬得比较重,魏老师看着她,说:“历史院那边什么话都有,都是空穴来风吗?有的都说到具体哪一天,看到你们俩一起走,何太真,有什么事儿你不要瞒着老师,将来万一出什么篓子,你一个人扛不了。”
“魏老师,”太真想要解释,终于笑了笑,缓缓道:“其实您看看许先生对我,就知道我跟庄老师眼下怎么回事儿。”
旁边的老师点头道:“那倒是,谁不知道历史院的许蔚山是老狐狸,出名的眼尖手辣会来事儿。”
太真笑:“就是啊,我暑假经常见到许先生,如果我跟庄老师有什么,他一定能看出来,魏老师您想,他会容忍自己的弟子作这样的事情?他会再主动跟我打招呼?”
从办公楼走出来已经11点多。楼前是硕大的草坪,没有树,一天一地的阳光扑啦啦照下来,有从路面上反射起来,耀得人眼花。太真眯着眼,并不遮挡。所谓乾坤朗朗,大约即是这样吧,叫那柔的弱的羞怯的统统晒死,剩下枯萎的标本——不,形体都已干缩,颜色都已凋落,面目全非。
她抿紧双唇,却还是弯起来,笑,随它去吧。如暑假时姚远的口头禅,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他横由他横,清风过山岗。。
深心易成伤
她抿紧双唇,却还是弯起来,笑,随它去吧。如暑假时姚远的口头禅,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他横由他横,清风过山岗。
晚上竟然看到云生上线,她想了想,到底没有跟他说话。过了一会儿,反而是他发了消息过来,道:“下周末过来吧,咱们的子课题结项,要办庆功宴。”后面跟了个红着脸颊笑的□□表情,男人用表情难免有些娘,但这会儿看着,却几乎让人立刻勾勒出他那副没事儿自己得意又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太真第一反应是问:“谁出钱?”
那边说:“真俗,一张嘴就说钱。”
他一向只在自己出血的时候才刻意表白自己对钱的不在乎,倘若是拿到了钱呢,哪怕一点点,也一定如获至宝地炫耀一番——当然炫耀完了免不了还要共享一部分,于是立马变脸成不在乎。
他平日在师门皇上一样,别人对他都多少存着敬畏,不敢捋他老人家的虎须,却又瞅准太上皇乐于收拾他,便时不时撺掇许先生来一些类似的桥段,先薄薄与之,再厚厚取之,也不一定是怎么宰他,都只为看玉树临风的大师兄表演变脸绝技。
果然云生紧跟着又说:“我负责的项目,当然是我请客,我出钱。”
太真忍不住笑,回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