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而去求皇帝网开一面放过苏迎,皇帝想要父亲手中的兵权,便就答应了父亲,要求父亲以爵位换苏迎的生,且今后他们不得离开京城半步,一生都要在他的监视下过活,光是这样,他似乎还不放心,父亲临走时又赐了父亲一杯酒。
皇帝直言,这杯酒是毒酒,只是毒发会在一年以后,他会每年送解药过来。
许追说:“若是喝了,我尚且还有一年或者是更多的时间可活,可若是不喝,皇上只怕不会让我活着出宫,我还想多陪你们娘俩一些时间。”
皇帝最终食言,定国公在当晚便去了。
父亲去了,向来爱哭的母亲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只是将自己所有的银钱首饰拿出来给了许酒,让她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看母亲的神态,许酒便知道,她是打算随着父亲而去,没有哭并不是因为母亲变得坚强,而是她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
好不容易从失去苏迎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没过几日父亲又去了,许酒害怕唯一的母亲也离开自己,怎么也不肯离开。
许酒不肯离开,景阳公主便也没有坚持,母女二人将定国公下葬,整个过程,母亲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之后大半个月,许酒都害怕母亲做傻事,日日夜夜都要粘着她,母亲生活一如往常,看书、练字、养花,许酒便慢慢放心下来。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母亲突然对许酒道:“阿娘身子有些不适,你去同仁堂帮阿娘请张大夫过来一下。”
母亲说这话时,面色十分不好,许酒便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当即去请同仁堂的张大夫。
许酒没想到,这只是母亲支她离开的借口,她从来没有想过让父亲一个人孤孤单单上路。
当她带着张大夫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安然躺在床上,手中紧紧握着一柄木梳,那木梳是父亲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她一直珍藏着舍不得用。
许酒大惊,奔过去抱起母亲,唤了几声阿娘却都无反应。
颤抖地将手伸向她的鼻尖去探她的鼻息……
探得之后,许酒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如果不是她听信沈容的话,将那玉簪和香料送给苏家,苏相就不会发疯,苏家也不会被抄,父亲也不会去求皇上,母亲也不会自尽,因为她的愚蠢,害了苏家,也害了自己父母。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无尽的自责啃噬着自己的心,她讨厌愚蠢自私的自己,便干脆将自己的内心彻底封锁起来,下意识地想要忘记过,整日整日浑浑噩噩,彻底变得痴傻疯癫,她不想,甚至不敢记起自己的父母是谁,最后只记得眼角有泪痣的清冷红衣少年和苏迎这个名字。
梦境里的绝望,让昏迷好些天的许酒也低声啜泣起来。
苏轻言在许酒身边守了好几日,许酒一动,他便察觉了,只见她弓着身子,神情万分痛苦,眼泪止不住的流,她这幅模样,他只在她抢他头颅时见到过。
想起前些日子,苗青说的,许酒虽然记忆恢复了许多,可还有部分记忆还是没有恢复,而那部分记忆便是导致她真正蛊毒发作的原因,也是她最不愿想起的,所以藏得最深,一旦蛊虫被转移,她的所有记忆都会恢复。
在他的记忆中,许酒和她的父母一向感情甚好,而许酒同他重逢后,从未提起过她的父母,像是从来不记得她还有一双疼她的父母,苗青一说起,他便知道,导致许酒真正蛊毒发作的原因,不止是因知晓了父亲发疯的真相,更多的是因为他的父母。
如今许酒这模样,定是想起了她父母之死。
苏轻言心疼地抱住许酒,低声安抚她。
睡梦中的许酒感觉到有人抱住自己轻声哄着自己,他的声音很低很柔,听着便让人觉得安心,她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许酒醒过来,入眼的便是苏轻言那张满是疲惫的脸。
他看着自己醒了,似乎很激动,当即站起身伸手便去探她的脉搏,急切问道:“怎么样?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头疼吗?肚子饿吗?”
许酒一一摇头,她失去的记忆完全恢复,知晓了前几天连续的梦境其实便是她曾经真真实实经历过,却又被她彻底隐藏起来的记忆。
这么多年,她竟从未去父母坟头前祭拜过他们,她红了眼眶,喃喃道:“苏迎,我想我父母了,想回去看他们。”
苏轻言愣了愣,忙道:“过两日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便回去。”
许酒点了点头,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拉住苏轻言的手,语中带了几分乞求,道:“这次回去之后,你去跟陛下辞官好不好?若是他知道你的身份,怕是不会放过你,你辞官之后,我们便离开京城,离得越远越好。”
以皇上对苏相的厌恶程度,便是他如今再宠信苏轻言,在得知他就是苏迎之后只怕也会杀无赦。
他低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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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青将许酒身上的蛊毒转移到苏轻言身上后便带着苗静离开了,苏轻言身体底子虽也不强,但也比被蛊虫蚕食多年的许酒要好上许多,再加蛊虫到了新的环境,生长蔓延的要缓上许多,倒是给她争取了一些时间研究蛊毒。
至于苗静,若说苗青对她好,也是在不知道苗静是苗兰留下来的人,不知道她就是帮苗兰继续养寻心蛊的那个人的情况下,她素来厌恶苗兰,自然更是厌恶苗兰的人,如今苗静对她唯一的用处便是研究蛊毒,毕竟她的血能控制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