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都是最最重要的人。”
晏母瞧他,知他说的是真心话,只是而今再怎么重要,怕是也及不上他那亲亲小媳妇了。
想想今天发生的糟心事,她是郁结于心,愁肠百结,心情沉郁到极点。。
她重重吁出一口长气,忧虑道:“眼下可怎么办才好?菩萨怪罪下来,不知要如何惩罚我晏家,给晏家降下什么样的灾祸?”
晏逸初望着母亲愁容满面的神色,沉吟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娘,您真觉得这世间会有神明,有菩萨吗?”
此言一出,晏母大惊,难以置信儿子的嘴里,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她骇然的注视着儿子,惶急道:“你这孩子!都说的什么混账话!!这要让菩萨们听见了,可饶不了你!”
她愈说愈是惊惶不安,心悸难平。慌慌张张仰头望向佛堂的屋顶,权当望天,双掌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各路大慈大悲的菩萨啊菩萨,恕罪恕罪,吾儿他,他不是成心的!”她的声音发颤,吓得不轻。
说完又垂头盯着儿子,怒声低斥道:“还不快点给菩萨赔罪!”
晏逸初却沉声言道:“若真有菩萨,那云娘她们几个为何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横遭歹死不得善终。她们有什么罪过呢?!”
对上母亲惊愕的双眼,他笑得萧索:“或许她们真的是因为我的缘故,为我所累。倘使当真若此,那菩萨岂不是,是非不分事理不明。
真有那天道轮回,报应理应报到当事人身上,不是么?将我的罪孽报应在她们身上,菩萨何其糊涂!她们何其无辜!”
这是他的心底话,他独自一人跪在这里几个时辰,静寂中望着空无一物的供桌,他心思沉潜,想了很多。
自小受母亲信佛的影响,他对神明那也是非常敬畏。他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家族显赫。一路众星捧月,顺风顺水的长大。
不曾想,成年后他在姻缘路上,栽了大跟头。他想不明白,她们虽皆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千金,却都是心性单纯良善的女子。老天缘何要那般残忍的对待她们?
若说是想惩罚他,合该报应在他身上才是。这些年,他不主动挑事,但身在名利场里头,利字便是一把刀。
因利益纷争结仇结怨,司空见惯。不是人得罪他,就是他挡了人的财路,被人给惦记上了。。
他身体里流着晏家人的血,铁腕铮铮,性子强硬。行事向来说一不二。他知自己在坊间有个诨名:“玉面阎罗”,这不单是指他“克妻”,也是形容他出手狠辣,跟索命阎罗似半分不容情。
其实,晏家人性情极端,亲疏分明。对被划分为外人的人便是笑着,也未见得有丝毫真情,骨子里可称得上冷情冷性。
然,对他们心目中的自己人,却是心热如火,能为之两肋插刀,肝脑涂地。真正以命相依,过命的交情。对自己所爱的人,那更不消说,情愿为其上天入地,掏心掏肝。
而对得罪了他们的人,则是全然的无情,绝不姑息。他手里见的血多了。于菩萨来讲,他想必是个有罪的人。
哦,大约不止有罪!依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悲悯心而言,他委实罪孽深重!
可结果是他好端端活着,死的都是他无辜的枕边人。
由此几番反复,他对所谓的神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今天他跪在这里,想着宁儿受到的惩罚,突地心生荒谬可笑之感。
“她们许是前世造了孽,所以,”晏母想到死去的几位儿媳,说不下去。
又见儿子面有郁色,想他是多么不幸!连遭丧妻之痛,背负“克妻”恶名。她心里酸楚,疼意泛滥。
“起了吧。”她挥挥手,无力道。
她感觉很累,儿子说的,她不愿也不敢深究。
走出佛堂前,她冷道:“从明儿起,你叫她不要过来请安了。”
她无心破坏祖宗规矩,只现下她实在是不想见到,那令她急得五内俱焚,气得七窍生烟的儿媳妇。
“让她自个面壁思过,好好反省反省。一月内不准出院门半步。还有将《心经》和《金刚经》各抄五十遍。”
“是!”晏逸初起身:“谢谢娘。”
他说着上前扶住母亲的手臂,想送母亲回屋。晏母不发一语,面色却是明显软化下来。
自此,舒念宁小童鞋开始了她喜忧参半的“闭关”生活~
晏母取消了她的日常请安,她不想否认,她私下里暗暗窃喜。整个人瞬时感觉轻松不少。
换谁都会和她一样的心情吧,明知一个人对自己极为不喜,甚而是厌憎不已。偏还要每天凑到跟前,期期艾艾。
那种压抑沮丧的滋味,谁尝谁知道。。
不让她出院子,也没什么难过的,虽然球球被晏母无声的“霸占”在怡园了。。但还有馨儿这么个萌萌哒,贴心逗趣的小天使,陪在她身边,每日里依旧欢声笑语,欢乐多多~
惟有一样不可心,晏母罚她抄经书,整得她晕头耷脑,着实受罪。。
不是她感兴趣的内容,却还要各抄五十遍。。天天机械重复,真个苦役似枯燥难熬。
晏逸初那家伙无耻的从她的救星,变身为她的“牢头”。。
每日里可劲儿敦促她抄写,美名其曰:练书法。
说她成日里贪玩,都懈怠好些时日了,整好捡拾起来,好好练练。既能完成母亲的要求,让母亲消气,又能提高书法水平,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他说得振振有词,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