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她倒退了步,手肘猛然打到墙壁上,生生的痛。
这丝感觉让她回神,咬着唇一点点环顾周围。
军人、医生、病人,鲜血、武器、帐篷……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渡青拉住了路过的一个女人,“这是多少年……怎么会有战争?”
她看了方渡青一眼,“2050年。”
声音枯哑,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烽火夺去生机,也没回答方渡青下一个问题,匆匆跑开了。
方渡青看着自己脚下的拖鞋,和周围哭嚎奔走的每个人格格不入。
她茫然,挑了条小路,慢慢走着。
一个小时后,她没想到自己会见到时遇殊。
偷渡者似乎每次归来的地方,都统一了。
的新大楼,设置了极其严密的安检系统,方渡青混在里面,不安到心脏快跳出来。
没想到,后来还是见到了时遇殊。
比久别重逢更倒霉的是,她低烧,手肘处一道伤口,必须隔离观察。
时遇殊却在凌晨来了,陪她说了一会话,守着她到天亮,才踩着一线亮光去检验室,确定方渡青伤口的情况。
确定了没感染上什么东西后,时遇殊松一口气。
却不敢再回去找她了,就倚在墙上,看日出一点点破出天光,红色渐次晕染。
他想起昨晚,三年没见,方渡青流了点眼泪,他就溃不成军,将人抱在怀里好好哄了哄。
现在,人是哄睡着了,他自己心里却乱成麻。
从进了就再没尝过烟草滋味的他,此刻喉头有些痒,不自然地起伏了下。
靠了会,时遇殊醒了醒神,自嘲地笑了笑。
得,人还是要管的。
回去的时候方渡青还没醒,安然睡着,屋子里很黑,他裹挟着清晨日光入门的缝隙,很快合拢,那些光又被吞噬。
他轻轻蹲在床头,她无知无觉,呼吸悠长,好像被美梦缠身,身心全部奉献,换来了许多安稳。
这样也就足够了。
时遇殊突然笑了,盘腿坐在地上,将被子掀开了些,进去找她的手。
探来探去,竟是摸到了她的小腹处的皮肤。
软腻柔滑。
他眉一挑,慢慢缩回来。
想了想,替她将卷上去的衣服慢慢展回去,才终于捉到方渡青的手,在被子下轻轻捏了捏。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下,时遇殊看着她,被子里的身躯滚了滚,终于人微微坐起了一些。
“……时遇殊?”
第66章学会耍流氓
她察觉到手掌被包裹住,热度传上每一寸神经,方渡青咬了咬唇,小指悄然动了下。
他嗯了身,人起来,朝床上倾了过去,手下一用力,直接连人带被子拥入怀中,同时摁亮了灯。
看清了方渡青那张微红的脸,和凌乱的头发。
“几点了?”
她整个人被裹成蚕茧,房间里开着冷气,也不觉得太热,但后背那一块不同,和时遇殊的胸膛贴着,隔着一床薄薄凉被。
“还没到七点。”
算起来,她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我要起来了。”
“嗯……”
时遇殊手还揽着她的腰,清醒时分,灯光煌煌,抱着他的小姑娘,这种久违而近在咫尺的亲昵让他头脑片刻昏沉,只想不管不顾。
等了半晌,方渡青终于转过头,撞上他漆黑沉沉的双眼,“你先松开,我去洗漱,等会有话要和你说。”
他捏住那尖尖下颔,有些漫不经心地反问,“要说什么?”
“很……重要的事。”
她舔了舔唇,想到汪桀那些被藏起来的信息。
时遇殊才松手,将人从被子里捞起来,没了阻碍物,他又忍不住抱了一把。
她不明所以,被人拎起,双脚落到他脚上,轻轻踩了上去。
乌泱泱的脑袋就垂在他肩侧,呼吸落在皮肤上,好像灼灼火星,沾上即是一个疤。
方渡青犹豫了三秒,手顺了顺时遇殊的发。
他抬起头,看见小姑娘脖颈处居然有好几颗痣,落在皮肤上,很显眼。
拿手摸了摸,她颤,嘴里嘟囔了一句话。
时遇殊按住她后脑勺,将脸转过来,“说什么呢?”
“说你坏话。”
她露出一截牙齿,和他的拇指不过一指之隔。
“说你三年不见,就学会了耍流氓。”
他低声笑了笑,看了下她白莹莹的牙齿,还是松开了那张软软的脸颊,“我在门口等你。”
简单洗漱过后,方渡青执意要先回家去换身衣裳。
于是时遇殊顺理成章跟到她独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引狼入老窝,方渡青毫不自知,还当他是那个对自己宠顺至极的小爸爸。
她找了身裙子,将浴巾往手肘一搭,就往浴室去了。
厅,时遇殊正坐在沙发上,姿态有些放松,眼睛还是又黑又沉看着她。
方渡青觉得腿肚子一软,开口就是凶巴巴一句,“看什么?”
“看女朋友。”
他悠悠答了一句。
方渡青瞬间逃了,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仓促窜到浴室,她将手中东西放在一旁,照着镜子。
里面那个人,皮相是很熟悉的。
此刻眼睛是极有神,带着点仓惶,又有点愠怒,只是细细剥下去,那下面又全是羞涩。
总之不再像过去那么平静,沾染着丝丝鲜活气息。
方渡青笑了笑,转身扭开了花洒。
洗完澡出来,她擦拭头发,浑身湿漉漉又沾着沐浴后特有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