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背对着几个人的聂庆北僵了下,微不可查的叹口气,竟是连酒都喝不下了。
“姓谢的,”闻强大着舌头:“我真搞不懂你哎。后来我也是住院才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的。你说你犯得着吗?当初我不就是开了个男人之间无所谓的小玩笑吗?你至于反应那么激烈吗?哎老子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谢咏臻声音微沉:“不提过去了行吗?没意思。”
“哦我想起来了。”闻强恍然的表情:“那天有个女的来咱地税局找谢科长,有说有笑的。我听着谢科长顺毛驴似的叫她嫂子。后来出门上厕所的时候我就开了个玩笑,我说你把你嫂子睡了?爽吗?然后这鸟人就翻脸了。”
陈瑶不敢置信的瞪圆双眼,脸色煞白。
聂庆北握着拳,关节绷的没有丁点血色。他当然知道那个嫂子是谁。
倒是一直想制止闻强说出缘由的谢咏臻一切如常,眉毛都不多抬一下:“说够了?这杯敬酒,闻强你喝不喝?”
“喝!谢科长给敬的酒,哪个敢不喝?”闻强豪爽的接过酒一饮而尽,哐当一声放下杯子抹了抹嘴:“看你现在混的惨样,我再跟你一般计较也没劲。这样,就按你说的,咱这杯酒喝了,过去那些就揭过去,一笔勾销,你看咋样,谢老板?”
谢咏臻还没等说话,就见闻强泼泼洒洒的倒了半杯啤酒,然后拿汤勺在几个盆里胡乱舀了些红油和菜汤,一股脑的混进酒杯,抢过身边哥们手里的半截香烟扔进去,搅和出一杯浊液杵了过来:“来,我敬谢老板一杯,祝你生意红火大发横财!”
大伟情不自禁的往前迈了半步,心都拎到嗓子眼了。
聂庆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了头,担忧的看着这样明显羞辱人的一幕。
侧身后的陈瑶更是急的不行,悄悄拽了拽男人的衣襟,生怕一眨眼就是玻璃瓶碎渣满天飞舞的血腥场景。
气氛绷到了极致,就连跟着闻强来捣乱的几个朋友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谢咏臻展颜一笑,毫不迟疑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谢了,闻科长,借你吉言。”
头顶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短促的阴影,仿佛国画大师妙笔勾勒的清奇山河图,一蹴而就,大气磅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一前一后的回了家,两个人都沉默到出奇。
陈瑶低着头,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仿佛地上随时能捡到钱一样。
谢咏臻也没心情逗她说话,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英俊的面目都被烟雾挡住了轮廓。
这样一个晚上,尽管最后顺利度过了一劫,可是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不好受。
聂庆北临离开前,拍着谢咏臻的肩膀半晌没说出话。
倒是大伟送他出门的时候,回身交代说,聂老板让他捎句话,庆鸿环保的大门随时向他们两个敞开着,饭店不想做了,一个电话就行。
谢咏臻心里空落落的。不至于后悔,可是瞒了半年的伤疤就这么被揭开了,搞得自己很狼狈不说,还有种失重的茫然。
呵,好像他谢咏臻是个多么至情至性的血性男人一样,屁~
陈瑶开门的时候,手指颤着,钥匙捅了好几下才进去锁眼。
拖鞋落地的声音唤回了谢咏臻的神智,他慢半拍的想到,今晚怕是还有一关要过。
看着陈瑶低头换鞋,头开始疼,跟马蜂锥着似的。
刷牙洗澡上床。
床单是陈瑶最爱的韩式风格,浅灰配橘红的格子,被套上还有卡通的倒霉熊。
谢咏臻怔怔的看着,他记得自己最初看到这个的时候,还取笑说是一排傻狗……
莲蓬头冲水的声音一直没断,陈瑶今天在里面待的时间有点长,完全不符合她利落的做事风格。
摸了把半干的头发,谢咏臻出去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客厅的窗帘半掩着,透过缝隙望出去,大部分的窗口都黑了。
是啊,已经是将近十一点的深夜,学习的工作的,忙了一天也都该上床休息了。
三根烟抽完,那种空落落的难受劲慢慢消退了下去,却也没有想要回去卧室睡觉的念头。
男人都要面子,他今天算是在女人和兄弟面前栽了。
面子里子一起丢了个干净。
呵,聂庆北那老小子临走时候表情真精彩,简直笔墨难以形容了……
“不睡觉吗?抽这么多烟。”陈瑶的语调带着一点点的鼻音。她就站在客厅和卧室之间的墙壁那里,微潮的长发披着,素净的一张小脸带着烟霞之色,眼底还有浅浅的红。身上半袖的睡衣和长裤都是新买的,跟买给他的那套是情侣装,一个粉色一个蓝色,被他嘲笑说是酸倒牙的玩意儿,有意无意的不肯穿。
“你先睡,我还不困。”谢咏臻坐着没动地方,手里的烟盒却扔到了桌上:“不抽了。”
陈瑶也没回去,两只手无处安放的插在睡衣口袋里,就站那儿看着他。
谢咏臻呼口气,努力将语调放和缓:“不早了,你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去睡吧。别管我,过会儿我就睡觉。”
“那我陪你一块儿静坐。”陈瑶吸吸鼻子,索性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任性小孩样的。
谢咏臻有点哭笑不得:“你看看你……得,一块儿去睡觉。”
刚要起身,不防手腕被握住。
谢咏臻抬头看着陈瑶,很快又垂下眼睑。
“谢咏臻。”陈瑶只叫了他的名字就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