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满足感,紧接着又是一阵无处安放的失落:她幻想并回想着路歧亲吻过的女孩。
他一抹笑能折煞万物,多得是小年轻缀在后头,一叠声唤路神路神。小女生式的敬仰,能听得人骨头酥化。他一张轻薄的嘴唇尝过多少胭脂滋味,想想也数不明。
深吻结束,呼吸凌乱。苏游漾埋在他肩窝上似真似假地抱怨和他谈恋爱吃亏,新手上路当然比不得他技巧熟练。路歧倒似乎挺怎么会吃亏,我也没谈过恋爱。
他堂堂正正,大大方方。苏游漾心里想反驳他逻辑不对,但表情不受控制,嘴角翘得老高,含一抹甜。她在心底唾自己一句“贱骨头”;路歧像哄小孩一样在她甜蜜的唇角亲了又亲,不厌其烦,她就在他怀里又软成一滩水。
……
距离下午开工还有一个午觉的时间。
新剧组的导演给路歧单独辟了一个化妆间——以他的地位当然是值当的。许是被耳提面命过,化妆间三米内外一片安静,鸟雀不闻。
路歧乐得清静,亲近了一上午大自然让他此刻有一点不能适应的头疼。他枕在苏游漾腿上,疲倦地闭着眼,感受脖颈下一处温热。苏游漾一只手在他额角缓慢又有力道地按揉,哄他舒展眉头。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有节奏地轻拍。这么小的女孩,母性却是天生的。
路歧自己舒服了还要作妖,不消一会就睁眼,让苏游漾给他唱摇篮曲。苏游漾低头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哑然,还没等开口,兴许是路歧想起了上次唱歌的事情,眉毛一皱又不要她唱了。
瞎折腾。苏游漾在他背上恨恨地拍了一记。他就好像受了刑一样故意疼痛地拧着眉,片刻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睡过去了。
村中鸡犬遥吠,野花疯长,鼓足一口气开到窗头。苏游漾百无聊赖,盯着窗外粉色瘦长的那一枝,已经停下轻拍的手把滑下去的军大衣往路歧心口掖了掖。
这是苏游漾自认最好的时候。连梦里也未敢肖想过,如今这个人和她呼吸相闻唾手可得。如果路歧是神,她就臣服;然即使他只是牲口,也是她心里最值得爱的那头。
她沉浸在懒洋洋发困的感觉里,腾出一只手看微信。刷出来头一条是祁涉约她打牌。她心里一咯噔,顿时夹紧了臀部。她想起上次和祁涉坐在一起斗地主,几个人围在那,一个人分一条窄窄的小板凳,挤在一块格外像随时会被正义的警|察逮捕的不良青年。姿势猥琐地几场牌打下来,实在是腰痛背也酸。
委婉地向祁涉提议是否能够选一个符合他排场的、安心又舒适的聚会地点,看祁涉还没回,她退出来,正好看到两秒前刷出来的最新消息,经纪人胡小姐发来的——
“俞小冰导演新电影《月唳》,试镜时间安排在后天下午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觉得闺女好苏,玛丽苏的苏。这么苏的小妹妹就让路歧给糟蹋了,扎心。
路歧是真无所谓会不会被曝光,他心大的很。
第12章冷水
三天后,祁涉和苏游漾在餐厅碰面了。
餐厅是典型的中式风格,祁涉吹着口哨和老板娘打招呼,领着人上包间,轻车熟路。红彤彤的仿古风帘子垂下来,遮住窥探的视线。
像祁涉这样的富二代绝对是万里挑一。他没什么爱好,玩音乐和打牌是唯二能引起他兴趣的活动。他人面冷心热,不难结交,所以圈内乐友和牌友甚众;苏游漾跟着一堆陌生人围着桌子坐下来,听祁涉介绍他的朋友们。
他的伙伴大部分是男性,且清一色是留着朋克发型、穿破洞裤的音乐青年,眼角向上飞,苏游漾注意到有个男人还化了精细的眼线,眼尾一点烟熏过的亮粉闪了又闪。坐在扎堆的男人中间,挨着祁涉的是一个女孩。
苏游漾认识她,但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一位新晋的综艺节目主持。阿丹上次在车里看视频的时候她也扫了几眼,印象里是个蹦蹦跳跳、笑起来可甜的女孩,可人私底下全然不是这样。虽然个子就祁涉所嘲是“麻雀大小”,但一张俏脸总冷冰冰地板着,正好和祁涉互补。
女孩介绍自己叫“楚意骄”,苏游漾本来以为是“娇柔”的“娇”,没想到是“骄傲”的“骄”。但更有趣,符合她私下相处时表现出的性格,有一派原生的男孩气。
祁涉招呼他们坐下就开始发牌。一桌人身边放一壶茶,除了祁涉,都老年人一样百无聊赖地摸牌放牌,顺便聊一聊近期的情况。祁涉说他最近要演一部总裁剧,剧本烂得堵心,情节设计与十年前嗲声嗲气的台言相类,连他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都看不下去。但是没有办法,经纪人按着他的犟驴头,威胁他不接就专辑延后。他正好写歌没灵感,思来想去只好屈服于淫威之下。
祁涉拿着一手烂牌,深沉地叹一口气:成功的道路总是艰难的。
苏游漾看到楚意骄用手支着下巴,冲他翻了个能上天去的白眼,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楚意骄在这时却转过头,用极认真的神态反复审视她,小声地问许行云是不是她亲戚。
苏游漾倒没有很惊讶,点点头说是,是她母亲。虽然她和她母亲没有像了十分,但眉眼里面还能窥见美艳的影子。许行云当年也是惊艳了时光的美人,之后因为嫁给苏游漾的父亲——当时掌管着知名经纪公司的老板苏舟巡才渐渐沉寂。她虽然不是火过一个世纪的经典人物,但是粉丝总有一双捕捉自己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