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不会立即要人性命,却会一点一点蚕食中毒者的生命力。
屋中一片寂静,床上的躯体周身多处被扎上银针,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真有些毛骨悚然。
施针结束后,归麒收起针,写下药方让人去抓药,一日一副,每五日再来下次针。
而在第五次施针的时候,归麒已经下完针,坐在桌边倒腾后续镇心的丹药,这东西比较麻烦,弄错了就成要命的□□,因此他就没借他人手。
哪料,归麒正倒腾地起劲儿,徐若姗醒了——
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浑浑噩噩看着屋子里坐着个男子也就罢了,看到自己被扒光,扎成了刺猬,徐若姗只觉得整个刺猬都不好了!
归麒动作不明显地顿了下,然后淡定地继续倒腾,丝毫不管他的病人此刻内心有多么崩溃。
“别动。”听到身后发出动静,归麒头也不回,警告道。
若是前功尽弃了,他可不想费多余的j-i,ng力,反正这毒他已经学会了。这毒的毒引是一种淡蓝色的千足蜈蚣,运用了上百种y-in性毒草调制,着实费心。
归麒倒是没想到徐若姗会真的乖乖听话,也没发大小姐脾气,还真是难得。
唔……听这心率好像快了很多,呼吸紊乱浮躁,看来这毒解了后,对中毒者的身体还有不小的影响,啧……丹药得快点做好了……
毫无自觉的少尊主默默加快手里的动作……
徐若姗从小仰慕对玄天,她曾以为那种感情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但遇到那人以后,她才意识到这是不同的。
起初,她和青年因为一匹翼兽有了摩擦,那只是一件小事,但对从小得到什么东西都易如反掌的徐若姗来说,被青年反抢了飞骑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更何况青年还有一张令人无法忽视的面容。
于是乎,归麒理所当然的,被徐若姗惦记上了。
再后来的两次相遇算不得是美好的,但却都在徐若姗心里留下了一丝丝彰显存在的痕迹。
而这一次再见,徐若姗发现,她对这个总是对自己不假辞色的青年——沉沦了。
或许也有被青年看去了身子的那种女儿心,或许也有被青年救了性命而以身相许的心思,总而言之,她心甘情愿地踏入那危险如泥沼的感情漩涡,没有任何抵抗,甘愿飞蛾扑火。
这段时间,徐刃仇不时跑去小院找亓官慕寒下棋。
这日一如既往,亓官慕寒执黑,徐刃仇执白,二者攻守不相上下,斗得难分难舍。
“说来在下有一事想听听邪尊意见。”
亓官慕寒目不斜视,稳稳当当地落下黑子,道:“何事?”
“喜事。”徐刃仇用手支着下巴,咧嘴笑了笑,落子。
亓官慕寒眸光闪了闪,又问:“何为喜?”
“邪尊不是清楚?”
亓官慕寒抬眼,冰冷的目光锐利森然:“你想说什么?”
徐刃利面不改色:“在下今日……”
那厢,梅园。
归麒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与靠过来的徐若姗保持一定距离:“不要妨碍我练剑。”
“我……”徐若姗咬着下唇,心中委屈,觉得这人怎这般不懂她心思,随手拭血珠,指尖被染红,“我不会妨碍你练剑的,我只是觉得你一人练剑一定会很无趣,我……”
归麒狭长的媚眼微眯起来,不留情面地指责道:“你已经妨碍了。”
无趣?
她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无趣了?
不再理会因他话而傻愣着的女人,归麒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寒气逼人的剑身,眸子里不经意闪过一丝红光。
收剑入鞘,被扫了兴致,归麒也无了练剑的性质,决定找师尊去。
讷讷地望着归麒渐行渐远的背影,徐若姗忽然觉得心中慌乱不安,好似不追上去就会永远失去那个人一样。
“归麒!”
徐若姗追上去想抓住归麒的手,不料被躲开,她只好改为拦在归麒身前,咬了咬牙,闭上眼豁出去地说道,“我爱慕你,归麒!我知我们相识并不美好,但我也不知为何,从上次见面以后,我便经常想起你,梦……梦中也时常梦见你。我已经请母亲去向你师尊求亲了,我会努力改掉我的坏脾气,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好妻子……”
等徐若姗噼里啪啦说完,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想看归麒的反应时,眼前已没了对方身影。
而归麒在听到“求亲”二字的时候,根本就没心思再听什么废话,拔腿就跑,速度快得惊人,竟然都忘了用灵能。
“小女对令徒心生爱慕,在下更是十分中意令徒。”徐刃仇有意停下,想看看亓官慕寒的反应,但终究无法从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探得什么,她也不甚在意,继续道,“在下今日特意为小女求邪尊赐合一份天羡姻缘?”
天羡?
姻缘?
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亓官慕寒声音压到最冰寒的那处,薄唇轻启:“求姻缘?”萧瑟的风更是带起一股凉意。
“没错。”话音刚落,徐刃仇心中一禀,不知为何觉得这天突然凭空y-in凉了许多,有种危机预警的感觉。
“好一盘棋局~”多日未见的娑戈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我来得可真巧呐~”
当初归麒和亓官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