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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越忙开口宽慰他们道:“也不是现在就分家,娘说等你大哥回来了再说。”
薛离的大哥是大伯的妾所出,那年正室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大奶奶一时着急,便帮薛贵娶了个妾,头一年就生了个儿子,虽是妾所出,但终归是长子,也是薛家的独苗,自然好生呵护着。
只可惜他一心志在护国,不顾大奶奶的阻拦,执意去参军了,现在正在南疆守着呢。
薛离对他倒没什么印象。
只是听秀儿讲,她这个大哥玉树临风,人生的正直,和他爹不同。
薛离听的越发好奇了。
薛越只说让薛离别担心家里的事,这些事他会解决的。
……
卫国近日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外有敌军如猛虎,虎视眈眈的盯着城墙,内有叛军奸臣做乱。
薛离她大伯虽说是个空头官员,但好歹也是个官,每日喜皇上所喜,忧皇上所忧。
大奶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薛离悄悄问一旁站着的秀儿:“我大伯他……是喜欢女子的吧?”
秀儿蹙眉,埋怨道:“小姐你这脑瓜子里整日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薛离尴尬的笑了笑,坐正身子重新开始自己刚才的工作——嗑瓜子。
薛家每个月都要举办一次家庭会议,来对这个月的财政和人脉作总结,或通知些大事。
这些薛离都没兴趣,坐在她对面的薛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薛离将手里的那把瓜子壳扔进手边的小瓷坛里,冲薛央乐呵呵一笑:“三姐姐,我看你好像挺喜欢我这个位置啊,要不咱俩换换?”
薛央冷哼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那个位置是庶出坐的,想和我换?恐怕你还不够格吧。”
薛离一脸的无谓,依旧笑的格外灿烂:“你不也是庶出吗,你坐的位置,我怎么就坐不得了?”
薛央气急:“你……”她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坐在高位上的大奶奶将这一幕也都“够了,都是自家姐妹,争什么争。”她那双眼睛分明落在了薛离身上,顿了片刻,又开口道,“我今日是想告诉你们,家中的几位小姐儿都已到过了及笄之日,所以我也是时候为你们寻思几位婆家了。”
薛央得意的接下了话茬:“我就不必了吧,我已经和太子有婚约了。”
薛离心里想笑,她早就听秀儿说起了,薛央和太子的婚约不过是皇上和众位大臣喝酒时,喝醉后不慎答应的大伯。
酒醒了以后自然就后悔了,虽说薛家也是大户人家,但终归没什么实力,而且薛央不过是个庶出,哪里够格做太子妃。于是只给了她一个妾的位置,连侧妃都不算,她还得意如此。
大奶奶喝了口茶清喉咙,方才继续开口:“二姐儿年幼便嫁进了宫,三姐儿也有了婚约,四姐儿已经有媒婆上门来提亲了,至于五姐儿……”她看了薛离许久,那双丹凤眼也因为年老而干瘪的眼皮都耷拉下来了,“五姐儿我已经托人去城南李家说亲去了。”
薛越听到后便急的站了起来:“母亲,城南李家的大公子是怎样的人你我都清楚,离儿嫁过去日子肯定不好过啊。”
大奶奶的眼皮子抬了抬:“谁说是大少爷了?”
薛越迟疑了片刻:“那是……”
大奶奶挑眉:“他家不是还有个二少爷吗。”
薛越这下更急了:“那二少爷不是个病秧子吗,都在床上躺了小半年了,太医都说活不了多久了。”
“那不正好,你家离儿不也是个病秧子吗,病秧子配病秧子,说不准就生出了个健康的孩子呢。”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薛央便笑出了声来:“大奶奶说的是,薛离,还不赶紧谢谢大奶奶给你寻了个好婆家。”
薛离倒也不慌不忙的问道:“那我嫁过去,可是正房?”
大奶奶垂眸看了薛离一眼,她深知这个原本柔弱的小妮子大病一场后就如变了一个人一样,却不想她能在这种情况下镇定自若,换了别人,恐早就闹起来了:“那是自然。”
薛离故作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视线却移到了薛央身上:“那阿离便放心了,若是当了个妾,那便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薛央深知她言外之意说的是什么,憋着一肚子的火也不好发作。
会议结束以后,薛越又去见了大奶奶一次。薛离知晓他是让大奶奶改变注意去了,城南李家虽是大户人家,却没什么子孙福,李老爷前前后后一共娶了八房夫人,却只有大夫人和五夫人为他生下两个麟儿,大儿子李邀路子野,坏事干尽,前些日子被仇家打的卧床不起。二子李耽,生的眉清目秀,也算的上是一才子,可惜自幼便落了一身病,终日躺在床上。
薛离听到他模样生的好以后,便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虽说不是外貌协会,但这人嘛,身体健康和模样好,总得占一头。
而且李大人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就算嫁过去,她也不见得会受苦。
那日晚饭薛离谎称生病没去,绍氏听到后,特意起床煮了鸡汤给她送来。
她这些日子身体好些了,总算是可以离开那揽月楼出来走动走动了。
薛离尝了一口鸡汤,一个劲的冲绍氏竖大拇指:“娘亲煮的鸡汤真好喝,比厨房里的那些大厨做的还要好。”
绍氏被她夸的笑的合不拢嘴:“真皮,快些喝汤,小心别呛着了。”
薛离点了头,专注的喝着汤。末了,绍氏望着窗外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