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汉就觉得高兴。
比赛到了尾声,马匹已经不能承受这些重量了。苏桧看了薛离一眼,问她可介意同乘一匹马。
薛离自己倒是不介意,只是这古时候的繁文礼节,她也着实害怕,万一被人瞧见了,落人口舌了怎么办。
苏桧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问她:“你可想赢过白漾?”
薛离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应道:“想,当然想!”
苏桧见她这么说,轻身一跃便坐在了她身后,越过她拉着缰绳。
薛离这具身体应是第一次与男子离的这么近,脸瞬时就全红了。薛离她本身倒没觉得什么,只是害怕自己这副模样被苏桧看了去。
苏桧的脸正好在薛离耳边,有时会不小心碰到,他亦也感受到了她身体异样的温度,鲜少有笑容的他嘴角难得的向上扬了扬。
深林里面路本就崎岖,薛离之前也没见过动物刚被猎杀挣扎的模样,说实在的,她的确有些于心不忍,但看到那些鲜血淋漓的动物时,胃里突然一阵翻腾。
在马背上又被颠了这么久,薛离的身体本就多病,她来了以后虽说好些了,但依旧是体弱多病的。
她只觉得眼前发晕,心跳加快。
在她身后的苏桧察觉到她的异样,猛拉了缰绳:“你还好吧?”
薛离点了点头,下一秒,便眼前发黑跌落下了马背。
苏桧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两人一起滚落马背,他将薛离护在怀里,薛离没事,他的背却磕到了地上突出来的石子上,闷哼一声。
薛离彻底没意识前,想的最后一件事便是,这个怀抱好熟悉。
苏桧有些无奈的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薛离,她还真是喜欢晕倒啊,这是自己第几次抱住她了。
薛离醒来时,睁眼瞧见的便是月白色的帐顶。薛凝见她醒了,忙指示着小卿去将随行太医叫来。
薛离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全身一阵酸痛。薛凝瞧见她蹙着眉头好似十分难受的模样,眼泪一下没忍住,落了下来:“都怪我,没能好好看着你,明知你身子骨不好还许你去骑马狩猎。”
薛离见她如此自责,也觉得一时过意不去:“是离儿太自以为是了,仗着身子一时好些了,便贪心了些,姐姐又如何去自责呢。”
她们正说着,太医便随着文帝一同进来了,同行的还有太子,白漾和顾丞丞。
薛离想着起身行礼,被文帝免了:“郡主身子弱,倒是朕疏忽了。”
薛离低着头:“圣上说的哪里的话,这一切都是薛离自己的错,明知道自己身子如何还不知安分,还望圣上责罚。”
文帝叹了口气:“你这副样子,朕如何忍责罚,怕是你姐姐都要心疼死了。”
薛离看向一旁的薛凝,她偷偷拭着泪,薛离心下一疼,双眼也泛起了泪光。
文帝虽说处理起国家大事干脆利落,可面对女子间的敏感,他毕竟还是应付不来。索性将这事交由苏桧处理便出去了,薛凝嘱咐薛离好好休息也一并出去了。
瞬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薛离,和站在床边的苏桧,白漾,顾丞丞三人。
薛离眼神在他们三人身上游离了一会,便落在了苏桧身上。说实话,她现在着实不想看见白漾和顾丞丞。每每他们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这胸口就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压抑的很。
苏桧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囊,面上绣着一朵莲,针脚很密,手艺也精细,一看就是宫里那些绣娘绣的。
他将香囊递给薛离:“这是天竺葵的香囊,有安神的作用,你且带着。”
薛离道了声谢,一旁的白漾便蹲下身来,问她可还安好?
薛离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我要是安好能躺这床上动不了身吗。面上却还是带着笑:“阿离没事,有劳将军费心了。”
白漾的面色却变的有些难看,怎么薛离落水了一回,竟真如他们所说的性子大变。
顾丞丞从头至尾都不发一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在薛离身上上下打量着,最后停在了她手里捏着的那个荷包上。
苏桧道了一句:“无事我们便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这话一出,三人才肯离开。
薛离躺在床上深叹了口气,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她的这副身子,她实在担心自己会活不过今年冬天啊。
经过那次狩猎之后,薛离就格外的惜命了,日日在院内快走。若她在院内跑步,恐怕让旁人瞧见了,又得告诉大奶奶去了。她虽说现在已是个郡主了。大奶奶对她也有几分忌惮,但她现在终归还是薛家的人,她的孙女,凡事也都得经过她的同意。
……
斗转星移,七月流火。
李耽的死讯是在冬天传来的,彼时薛离房里已燃起了火炉。秀儿同她讲时,她着实叹息了好久,她虽说对李耽没有那种情谊,却觉得他也是个君子。
她抱着鎏金手炉,同秀儿说着话:“真可惜,那般的青年才俊,怎的就去了呢。”
秀儿也叹:“李公子的身子骨本就不好,今年的冬天更是寒冷刺骨,饶是李大人将宫里的太医都请去府了也没用,李公子最终还是去了。”末了,她又说,“好在小姐与那李家尚未定亲,更未嫁过去,不然的话,可就……”
她话说了一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及时闭嘴了。
薛离虽说与李耽只见过一面,却觉着他这个人是个可交的朋友,谁曾想,他就这么去了。薛离心里堵的慌,便没有开口,单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