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日的蝙蝠岛上,还是要随心所欲地跟着师伯闯荡江湖,闯他个轰轰烈烈?”
“如果要选的话,我觉得,原随云长得比你好看。”
“……滚滚滚!”
不阴不阳穿得是一身彩衣,数根不同颜色的布条垂在身上,密且厚重,在灯光昏暗之处,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老鹰,而当他走到有光的地方,又像是一只落了水的孔雀,他的着装和他的声音一样透着诡异。
他带着一个彩色面具,那面具只是粗糙地在双眼处挖了两个洞,从外看去,只看得见洞里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泛着精明的光。他走到了正厅之中,眼睛转了转,盯着桌上的白玉瓶,嘿嘿地笑了一声。
南宫灵仿佛是才听到一样,他诧异地看着不阴不阳,又马上将白玉瓶从玉壶中取下,小心地放在托盘上,恭敬地呈给不阴不阳,道:“师伯,酒温好了。”
跟在不阴不阳背后、目睹了全程的慎以澜,看着南宫灵讨好的神情,嗤笑一笑,不屑道:“狗腿。”
南宫灵噎了噎,仍旧讨好地呈上托盘,“这是义父新得的酒,据说是南疆那位出了名的酿酒师亲手酿制,独有这么一瓶,晚辈知师伯要来,特意将这酒取了出来,孝敬师伯。”
慎以澜实在是不理解南宫灵讨好不阴不阳的目的,在她看来,任何事只要交到不阴不阳的手上,不阴不阳绝对能办成,但事成之余,他还会附赠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往往都是让委托人最后悔的结果。
南宫灵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嗯,也许他不是要自己办事,是要为他的仇人办事?
不阴不阳点了点头,他似是很高兴,手舞足蹈,乐呵呵地用着他那不男不女的公鸭嗓道:“看看,看看,同样都是叫我师伯的人,看看任老帮主教出来的人多像话,再看看我师妹教出来的……哎,逆徒,逆徒啊……”
慎以澜坐到了桌边,捏了块糕点细细品着。
南宫灵不停地附和着,这两人通过吐槽慎以澜找到了共同语言,如唱双簧一样久久停不下来。慎以澜吃完了一碟糕点,抬头看向二人,又见不阴不阳动作妖娆地撩起鬓边的一缕长发,用无比粗犷的男声道:“不错不错,果真是好酒,闻着香,喝起来更香,就是嘛……老夫不懂品酒罢了。”
南宫灵傻眼,他看了看稳稳当当放在托盘之上的白玉瓶,小声而又迟疑地问着:“师伯……喝了这酒?”
他完全没看到不阴不阳摘面具啊!
不阴不阳点了点头,“不然呢?”
南宫灵也顾不上礼节,飞快地掀开玉瓶之上的玉片,见瓶中果然空空如也。他大为吃惊地抬头看向不阴不阳,可他刚一抬头,就发现,面前已然无人。
整个大厅里,除了端着个托盘傻站着的南宫灵,便只剩下停不住嘴吃东西的慎以澜。
南宫灵失望地坐到了桌边。
慎以澜瞧着他那神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手上还拿着半块糕点,凤眼里皆是调笑之色,问:“你又是发的什么疯,想看看不阴不阳的模样?”
南宫灵本是不想与她说话的,自那次二人在金陵不欢而散后,南宫灵压根就没收到过一封来自慎以澜的道歉信,他的尊严才不会让他和这种无理取闹的人低头,但是他的好奇心却怂恿着他,甚至代替他,试探地问着:“你见过不阴不阳师伯的模样么?”
她避之唯恐不及地摇着头,道:“我不要看,一定很辣眼睛。”
南宫灵顿了顿,他很想白她一眼,但他并未学过如何翻白眼,他的手指轻叩着桌面,沉声道:“这世上,总喜戴着面具见人的,要么便是极丑,要么便是极美,你怎么能断定师伯是后者?”
慎以澜呵呵地笑了声,她觉得南宫灵这是顺便在骂她极丑,她在心里将南宫灵翻来覆去又骂了一遍,道:“还有第三种人也喜欢戴着面具,你不知道。”
南宫灵投以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道:“和你一样无聊的人。”
“……谬赞谬赞,在下觉得这个词更适合慎女侠。”
慎以澜同是拱手答之:“南宫兄不必谦让,放眼天下,在下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比南宫兄还要无聊的人了。”
二人都对着对方拱手,说着客套的话,可看着却像是两个小孩在学着大人说话。他们还在客套着,却越说越觉得荒诞,最后相视一眼,忍不住齐齐笑了出声。
慎以澜倒了杯热茶,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她满足地眯着双眼,像是极为享受这段自由的时光。
南宫灵看着她的模样,迟疑了一会,他的目光闪烁,迟疑地问:“你……最近都和楚兄待在一处?”
慎以澜一愣,“你从何听来的消息?”
南宫灵面带不忍,也端起了茶杯,他的脸藏在茶杯之后,道:“你放心,知道的人没有多少,不过是丐帮的弟子看到了而已……嗯……其实我明白,楚兄毕竟一表人才、fēng_liú倜傥,你倾心……”
“你是说,丐帮弟子看到我和楚留香待在一块?”
南宫灵眼里的同情更甚,几乎是不敢再去看她了,只道:“以澜啊,你若是实在喜欢楚兄,想要从丐帮这里找到楚兄的消息……”
慎以澜捏碎了茶杯,“说人话。”
“但凡楚兄出现的地方,没几日,丐帮弟子便能看到你。以澜啊,我不是不肯帮你,只是楚兄……”
慎以澜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原随云是如何让她继续‘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