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关着他的地牢的门打开。他当时欣喜的想,不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现在是不是……也终于可以走出去,像个正常人一样,沐浴一下阳光了呢?
然而,在他欣喜的期待中,那些走进牢房的人,把他提着衣服领子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再之后……
他不愿意回忆,那视线中最后的一片血红。
当时究竟有多疼,他已经记不起来。时间使得再疼得伤口也结了痂,那些人给他用了最好的药来救他的命,除了他从此变成了一个连微弱火光都看不见的瞎子以外,他的生活似乎和从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行动,依旧是方寸之地。
日夜,依旧是无法区分。
不过是从看着那黑幽幽的牢房屋顶发呆,变得什么也看不见了而已。
这样一想,他居然还觉得宽慰。原来,的确是无甚区别的。
十余年的幽禁,他很庆幸,还有一个老狱卒肯陪他说说话,叫他还不至于丧失语言的能力。
有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会问,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被关在这里?
但是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他从来都没有走出去过,当初他一个幼儿,又怎么可能会罪无可恕到被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