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着天气渐暖,他在两位神医的调养下身体也一日好似一日。到如今虽然不能说已康健如常人,但总比从前身有火寒毒时好多了。
而萧景琰仍然不越雷池一步。好多次两人拥抱亲吻之后,梅长苏明明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反应,yù_wàng硬梆梆的隔着衣物顶着自己,可每一次萧景琰都不动声色的放开了他。
同样身为男人,梅长苏当然知道那样硬生生把yù_wàng憋下去是十分困难又痛苦的事。他数次想开口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已没有那么虚弱,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好似主动求欢,怎么都说不出口。
前日两人在御书房谈起那六万赈灾银两之事,萧景琰把他压在软榻上半真半假的胡闹,连他的衣服都剥开了。梅长苏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再怎么体弱,和心爱的人这样厮磨自然也会动情,可萧景琰最后关头居然硬生生的悬崖勒马,用手替他纾解了一次便替他拉好衣物,没再碰他一根指头。
梅长苏当时十分不解,萧景琰刚才抱着他帮他套弄时,手臂勒得他脊椎都痛了,自己释放的瞬间,都不知两人是谁颤栗得更厉害些。
可他整个过程一语未发,只是将脸埋在自己颈边压抑而粗重的喘息,事毕后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额头青筋迸起,咬肌紧绷,双目赤红,脸上神情犹如困兽。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碎猎物,可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拘束着,最终选择仓惶退开。
这是……为什么呢?
两人经历了这么多,生关死劫踏过,到如今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前进。而在这段关系中一直不管不顾勇往直前的萧景琰,现在却在顾虑什么?
梅长苏脑中忽地掠过“萧景琰知道自己是林殊后,果然还是过不了那道坎,没办法和昔日的兄弟做这种事”的念头,心口一阵阵发冷。
所以他今天才借着这场雨留了下来,要借酒撒风,要听萧景琰亲口给他一个答案。
如果答案和他猜想的一样……
那就只好狠狠揍那水牛一顿了——梅长苏忽略心尖被掐住的闷痛,看着身下萧景琰一瞬间闪躲游离的眼神,头晕脑胀中恶狠狠地想。
“我、我怕……”萧景琰终究是不擅砌词矫饰的人,尤其对着梅长苏,迟疑了片刻就支支吾吾地给出了答案,“我怕又、又弄伤你。”
梅长苏憋在胸口的一口气顿时泄了,瞠目看着神色尴尬中带着羞愧的萧景琰,半晌才问:“……什么?”
萧景琰的表情更加纠结,仿佛在言说毕生之耻,期期艾艾地道:“就上次、我那样……你、你……总之你现在身体刚好些,我不敢、我怕克制不住……”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听不到。
梅长苏听到他说起“上次”,脸也跟着红了,继而心头一片柔软——原来他憋成那样也不碰自己,是怕自己受伤,并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
想到自己的“胡思乱想”,梅长苏又有点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这患得患失的心思好像戏文里那些未出闺阁的小姑娘。
然后他便将这点恼羞成怒顺理成章的迁怒到了萧景琰头上——
“原来如此,”梅长苏松开萧景琰的手腕,侧头微笑,“既然你怕我受伤,那不如……”他俯到萧景琰耳边,声音放得极轻,“让我在上面?”
萧景琰愣住,十分惊愕地看着他。梅长苏依旧笑得悠然,等着看他如何推脱,心中盘算怎么再刁难逗弄他一会儿。
萧景琰愣愣地瞪了他一会儿,挪开视线干咳了一声:“也、也可以。”
“……”这下惊愕的人成了梅长苏,他俯视着不敢与他对视,喉头干咽显得十分紧张的萧景琰,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否则何以突然会想哭呢?
或者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萧景琰不会为他做的吧?
——其实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为萧景琰做的。
“真的?”梅长苏沉默半晌后挑眉道,“陛下金口玉言,待会儿可不要反悔。”
“这、有什么可反悔的?”萧景琰硬撑着镇定,可片刻后又泄气地嘟囔,“……我背过去行吗?这样实在……有点难为情……”
“不行!”梅长苏斩钉截铁,“你从前怎么不怕我难为情?”
萧景琰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梅长苏已利落地扯下了他腰带,在他脸前晃了晃道:“得把你绑起来才行。否则一会儿你嫌痛挣扎起来,我哪里按得住你?”
萧景琰想想两人从前欢好,他进得略急躁些梅长苏就身体紧绷牙关紧咬,想必真是十分疼的。虽然他有把握再疼也能忍住不动,可看看梅长苏一脸跃跃欲试要恶作剧的模样,便禁不住心软——横竖是要让他做,怎么做不是一样?
于是点了点头,由着梅长苏将他双手腕缠在一起绑到床头。绑好后梅长苏翻身下床,先去拉上了寝殿与外间之间的帘幔,又转回把寝殿中的灯烛一一熄灭,只留了离龙床甚远的一盏。
他如此从容镇定有条不紊,萧景琰忍不住怀疑他早有预谋。
梅长苏回到榻边坐下,伸手拆散发髻,自己脱了外袍。萧景琰虽然明知待会儿要发生什么,可是看着他雪白中衣领口露出的一小截锁骨,还是禁不住心旌荡漾起来。
梅长苏对上他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