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行了,老宋。给儿子看病要紧。”
宋场长看着徐沂,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觉得老脸讪讪的。这个刚调过来没多久的副场长,虽然看着年轻,可实在是太聪明了,他们的心思,他竟然一眼看穿了。一时间喉咙发紧,干挤出了一句:“谢谢。”
褚恬也看出来场长夫妇之间的不对劲了,回到房间,她巴着徐沂问:“我怎么觉得场长跟他老婆之间怪怪的?”
“看出来了?”徐沂笑笑,解开军衬的扣子,“让一个老实惯了的人演戏,很容易就会漏洞百出。”
“演戏?”褚恬睁大眼睛,她还真没想得这么深。
“嫂子是算准了想跟我们借钱,可老宋那个人硬气,不愿意开这个口,于是嫂子就自导自演了这场戏。”
这着实出乎褚恬的意外。
“我看嫂子不像这样的人啊,而且她怎么算准了咱们就会听见他们吵架,还正好从楼梯口经过啊?”褚恬眼巴巴地看着徐沂,越想越觉得玄乎。
眼中闪出一丝好笑的光,徐沂解释道:“就是正巧撞上了,所以临时发挥了一场。即便没有,她也会另找个机会开这个口的。老宋家里条件不好,留在农场这么些年,能借帮他的人也都不好联系了。”
“所以就看准你了吗?”褚恬回过味来了,微微撇了撇嘴,“怎么感觉像个冤大头一样?我还以为场长他家属人不错呢。”
“好了。”徐沂捏捏她的脸,“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是为了孩子。而且老宋那个人,最怕承别人人情,所以不用担心还钱的问题。”
褚恬拍开他的手:“那你说,场长他家属是不是挺失望的,咱们就借给他们三万块,也不够啊!”
“三万块就拿的容易吗?”徐沂笑了出来,“你以为咱们两个人现在有多少钱?”
褚恬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难道我们快没钱了?”
看着她茫然的眼神,徐沂真的不想给她算这笔账。本来他下部队几年就没攒多少钱,前段时间房子装修时他又转给了褚恬一大笔,现在想来也不剩多少了。而褚恬,她才工作一年,平时花钱没个节制,够花就不错了,根本不能指望还有剩余。所以现在想想,拿出三万块给场长夫妇,已经算是仗义了。
褚恬哀嚎一声,瘫倒在徐沂身上:“我们两个怎么混成这样了,早知道我就不硬气了,把我爸给的那张金卡收下算了。”
徐沂就势抱住她,轻轻摇了下:“嗯,我想岳父他老人家会很乐意你这么做的。”
褚恬哼了下,她也就是说说,经过上次赵小晶那么一闹,再拿褚屹山的钱,连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突然间就这么有了危机感,看来不能再大手大脚地花钱了,她得好好攒钱,否则就得收拾包袱来徐沂这儿蹭部队的大锅饭了……
累感不爱。
因为临时来了这么一出,褚恬回家的日子就提前了一天。因为徐沂的存折还放在家里,她还要回去拿了存折取出钱来给刘小晖送过去。这样一来,褚恬更郁闷了,她这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因为场长的儿子童童心脏不好,不能挤在公共汽车里来回折腾,所以调用了农场里的一辆小吉普,将她们一路送回市里。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了,可褚恬听后,不免冷笑了下。趁两人在房间的时候,她小声向徐沂抱怨:“不是说军车不能私用吗?怎么这回就行?”
徐沂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嘴上却说:“这趟车不光送你们,还要去市里拉趟东西,所以算不上私用。”
褚恬哼一声,没再多问。
两人刚收拾好东西,宋场长催促的电话就打上来了。褚恬背起包准备下楼时,见徐沂提着一大袋东西走了过来。褚恬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手中的袋子,直问:“这是什么?”
“农场自产的果蔬,战士们摘了送过来的,说让你带回去尝尝。”
褚恬笑了笑:“替我谢谢他们。”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刘小晖正抱着童童等在大门口,看见他们时,微微一笑,笑得很和善,甚至还带点讨好。可怜天下父母心,褚恬虽然再怎么不满刘小晖,却也不会真正给她难堪,她也回以微笑,说:“天气这么晒,嫂子怎么不上车?”
“车上闷得慌,还是这儿敞亮。”说着抱着童童往外走,好像她站在这儿,就是为了等她下来。
褚恬暗自好笑,难道她这是怕她反悔,不想今天走,或者不想借给她钱了?
徐沂将东西放上车后,回过身看见褚恬还站在原地,像是在等他。她今天穿的就是来农场那天穿的裙子,浅绿色雪纺连衣裙,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刚来的那天他只顾着怎么哄她不生气了,没来得及细打量,现在看着,只觉得比那时更美了。
如此短暂的一个探亲假,一转眼,她就要走了。
徐沂走到她面前,跟刚见她那天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才轻声嘱咐:“到家了给我来个电话,家里水电出问题了自己不要碰,打电话找人来修,上班的时候最好不要自己开车,晚上回到家少玩电脑手机,早点睡个美容觉,还有就是——钱该花还是要花,我还没穷到养不起你的地步。”
褚恬本来被他叮嘱地有点囧了,可听到最后一句话,鼻尖竟然有些泛酸。她现在——真想把他给掳回家啊!
“你抱抱我。”她向他撒娇。
徐沂眼中带笑地看着她,没有动。
褚恬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