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亦是宗师境界,不过因为年龄的关系,在这个阶层中处于比玉罗刹略低的位置,但这不代表他就必须要怕了玉罗刹,正相反,这两人却恰恰有许多话说,有许多交情可谈。
准确说,他们两个互相认识。
也不知道季闲珺是不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特意准备这一间类似密室的雅间招待他们两个。
反正王怜花和玉罗刹在意外的地方碰上面,反应也十分意外。
季闲珺冷眼看两个智珠在握的角色一同露出吃掉苍蝇的膈应表情,毫不掩饰自己的险恶用心,哈哈笑了起来。
然后被当成笑话看的两人的脸顿时更黑了。
可以说,在这股怒气面前,就连周遭出现许多不该出现的人物都成了发泄的借口。
因而早有准备的季闲珺毫不意外的给质疑的两人丢去一句话。
“你们都有人要保,不如借机好好谈谈。”
有人要保?x2。
王怜花看向玉罗刹,玉罗刹看向王怜花,也不知想到什么,一时具是了然。
敲敲桌面,季闲珺道:“有我在,不需要担心有谁反口。”为了证明自己的公正性,他特意如此说道。
其实这话有点儿多余,在座之人都不是食言而肥的人物,不过有季闲珺如此说,气氛再怎么差也不会变得剑拔弩张。
小瓶里的酒水在一阵寂静后冲杯,成了打破安静的信号。
王怜花端起甜白瓷的酒杯,细细斟酌杯子里面清澈纯亮的酒水,冷不丁开口:“西门吹雪是你什么人?”
玉罗刹眼也不眨道:“本座儿子。”说完他也甩个问题回去,“你要保叶孤城?”
王怜花抽抽眉角,似乎分外难以启齿,但最终他道:“可能是本公子女婿。”
两人间的氛围顿时安静了。
玉罗刹自斟自饮,王怜花面色不动,过了好一阵,玉罗刹“噗嗤”笑出声,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似的,大笑着道:“怎么回事……一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怨念架势!”
僵持的气氛在大笑中消散无形,王怜花没好气的放下酒杯,“砰”的一声。
“等你有女儿就知道了,女大不中留,我有什么办法?”
玉罗刹闻言笑得肚子都要痛了,断断续续说道:“不、不好意思……本座只有儿子,哈哈哈——!”
在嘲笑声中,王怜花脸黑的不忍直视。
“呵……”季闲珺也不着痕迹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声吐到酒杯里,没让王怜花听见,不然他的脸恐怕会黑的更深沉。
拇指揩去眼角的泪水,玉罗刹表示自己真是好些年没笑的这么爽快了,相比之下,平白当了乐子的王怜花郁闷喝酒。
季闲珺招招手,示意笑得差不多就行了。
玉罗刹回个我明白的手势,之后除了时不时隐忍的喷笑,倒是没再继续撩拨王怜花敏感的神经。
季闲珺看两人安静下来,他整理一下思绪,说出的话第一时间吸引两人的注意。
“你们认为,如果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正式决斗,他们之间谁输谁赢?”
王怜花正色道:“他们二人剑心出众,剑骨难寻,但剑术上……叶孤城虚长几岁,以我看来,他占优势。”
持剑之路,高低有序。
怎么看出一名剑士的实力,除了单纯的胜负角逐,那就是天赋以及勤勉。
可是三人谈论中的两位剑客,无一不是天赋出众,春寒霜降剑不离身的勤勉天才。
所以再想评判他们的高下,就只能用最寻常的办法。
时间。
跟随时间增加的年龄是一项神秘的武器,它能在不知不觉间软化一个人的斗志,也能将一个人捧的更高。
比西门吹雪早早步入武林的叶孤城,曾以弱冠年岁镇压南海门派,令他们以白云城为尊,后入中原武林,一人一剑名震海外!
可以说先有叶孤城,才有西门吹雪。
世人总将两人相提并论,但如杜桐轩一般坚信叶孤城胜于西门吹雪的人从来不少。
全因这些人在见识过西门吹雪之前,先一步见证过天外飞仙。
那已是天下无双的剑法,曾有高人如此感叹,我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它。
如此一句话,将当时已经退隐海外孤岛的叶孤城再次推入巅峰。
王怜花分析的有理有据,即使玉罗刹再护短也不能空口说白话的讲西门吹雪强过叶孤城,在是一个父亲之前他先是一位武者,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然,他不胡搅蛮缠的主要原因还是王怜花说完,季闲珺接上了下一句。
季闲珺:“玉罗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无疑让西门吹雪涉险。”
玉罗刹:“………………哼!”
王怜花睨眼撇开头的玉罗刹,很想说都老大不小了,装什么可爱,然而他自己也知道,这话一说,此地就会沦为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