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续茶,喝干。
有些了解老胡一醉解千愁的想法了,可恨杯中不是酒!
吐出一口浊气,楚留香道:“季公子看起来似乎半点儿不意外的样子?”
像他这样一连被好几个好友欺骗,心里,心里实在是……好吧,他也是习惯了。
摸摸宽阔平坦的胸脯,楚香帅想,不知道江湖上另一个浪子陆小凤是不是能和自己产生共鸣,听说他也是个总被朋友背叛的主儿。
不怀好意地惦记下某只陆小j-i,楚留香沉稳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
季闲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眼神在楚留香看来滋味难言,有种被看穿内心的忐忑感。
季闲珺只见这人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大家再次想起正事来。
幸好,季闲珺这次还是给他面子的。
“小儿科的伎俩实在上不了台面。”
变相说自己光凭,看和听,就掌握到了事态全貌。
换句话说,那就是什么都没说。
楚留香默默咽下那一口血,讪笑着给原随云递眼色,一道一道送过去的飞快。
原随云不厌其烦地说道:“反正我是不会放过那个人,楚留香你呢?”
楚留香:“啊?我?当然是想去看看此人的真面目,我也很好奇,能把我的行动算计得如此j-i,ng准的人,到底会是何方神圣。”
原随云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等会儿要一起行动的事实。
季闲珺:“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人。”
原随云一愣,再之后表情忽变。
不会吧?应该不是吧!
没等他想就这样岔开话题,楚留香就把他最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这一瞬间,他简直想打死眼前这个小偷。
楚留香道:“我们还有哪位可信的同伴吗?”
原随云一脸这人有够不知死活的嘲讽。
季闲珺眨眨眼,好笑地张开白绸绣风水绿荷的扇面,自得自在地道:“当然是本座。”
楚留香:“……”
原随云:“……”
楚留香大笑:“那还真是令人安心啊!”
原随云:你怕是把脑子忘在红颜知己怀里了。
如季闲珺这般的神秘主义者,指望他出手帮忙,不如指望他算卦卜出天机。
事实上,季闲珺确实什么都没干,只除了在谈话告一段落之后,笑意不改地一指屋顶提醒道:“我们说得差不多了,人家听得也差不多了,接下来……”
“接下来也该居心叵测之辈拿刀动杖,不识好歹地登堂入室了。”
原随云面色冰冷,运气一指,得枯梅大师几十年功力使出的少林绝学拈花指指风直破两面墙壁,逼出躲藏多时的刺客杀手。
房顶被内力掀翻,一个又一个黑衣人鱼贯而入,虚虚掩着的房门也在两柄马刀的劈砍下碎成两半,大门之外的走廊堂堂露出来,只是门外寒光毕露。
从季闲珺他们这间雅间的窗户看向大堂,楼子里聚集着不少看客,说书人甚至还在活灵活现地讲述着武林中的奇闻趣事。
有几个喝茶人跃跃欲试谈起自己曾偶然碰到的大侠高手,场景可谓热闹地能轻易麻醉掉人们不多的警觉心。
然而当刀光毕露,杀机暗伏,下方的平常也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诡异。
原随云拍着手掌,面对众多逼命凶器还能做出一派世家公子的镇定自若。
“为要原某性命,某主人可真是大手笔啊。”
黑衣人们一言不发,看起来呆滞的眼睛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专业。
需要扼杀掉恐惧,怜悯等等情绪才能拿起手中的刀执行任务。
想当然,他们也不会回答目标的问题。
原随云不是不知道这点,他说这话的意思也并非试探或是询问,单纯的……是在展现杀意罢了。
随缘堂今日依旧宾客满堂,老板请的全城最好的,嘴皮子最利索的,江湖事编得最j-i,ng彩的说书先生正对着满台打赏喜笑颜开,吧唧吧唧嘴就准备再来一段,然而谁也没想到,一道黑影从二楼楼上破空而出,直直摔在了他的台面上。
事情发生的突然,等到楼上窗户栏杆啥的落了一地,现场才有人反应过来,顿时到处充满了尖叫。
“来人啊!杀人啦!”
说书先生瞪大眼睛,吹着胡子顾不得吃饭的家伙急匆匆从桌椅板凳前跑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接连被扔出来的数道人影。
有眼尖的人一瞧,青天白日身穿黑衣,脸上还覆着面巾,一看就不是好人!
正巧赶上了江湖恩怨,楼内手无寸铁的平民更是慌张。
话本里的情节一旦发生在现实,那就不怎么叫人喝彩了。
所有人能避的纷纷避到了街上去,个别胆子大的也不敢近距离欣赏武林高手的打戏,顶多悄mī_mī围在门外抻着脖子张望。
说来也奇怪,闹到这个份上也不见往日好说话的老板走出来说个两句,但是这想法刚在心里一转,众人自己就给自己找了个解释。
怕是也避着呢吧,毕竟是江湖人,刀剑不长眼。
二楼一般是贵客呆的地方,就算是细数一整座小城,也不是谁都有那个闲钱包下雅间。
今日这群杀手怕就是抓住这个空隙,不过也有可能是有别的谋划,不然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