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波光潋滟,刘挚看的亦动了心神,佯醉道:“王妃姿色平平,不及阿蛮三分,本王怎能看上眼。”
“王爷谬奖,奕蛮受宠若惊。”奕蛮吃力地应付着,他总是心神不宁,刘挚这个人,有时候深沉,有时候轻佻,如云,似雾,从来让人看不清楚,不知道真实的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王爷。
这一夜,他抚琴到三更,后来刘挚在软榻上睡着,他才强打精神,收拾一番,拿出锦被轻轻盖在主子身上,在他脚边轻阖片刻。
翌日,来往贺喜的贵人私下里都传疯了,听说刘挚新婚之夜不是在王妃房里行周公之礼,而是在大驾男幸房里享尽一夜珠玉之乐,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甚至有人说陛下这次估计完全死心,刘挚断不掉男风,于子嗣上怕是糟糕透了,那么,也就没有卷土重来再被推上储君之位的可能。
文季瑶气得拍着桌子大骂,恨不得端起当年太傅的架子,拿戒尺狠狠责打他一顿。
沈叔伦自觉没脸,闷闷回到宅中,叫家人闭门谢客,任凭是谁来,一概不见。
“小姐,咱们该怎么办啊,待会儿出去还怎么见人。”春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秾辉梳理及腰的青丝。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不失身份就好。”秾辉波澜不惊道。
没想到曾经有那么一点肖想过的男子竟然是他,她已经很满足,眼下不会奢望过多。
“咦,这套衣服......”夏槿和秋菡从妆奁里取出大婚次日的服饰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日加班频繁,更新晚了,对不起各位。
☆、潜回
秾辉接过去瞧了瞧,眼中也有一抹讶色:“我记得孟氏绣坊送到府里的衣裳是蜀锦底的,这绫雪锦底的,不是说只有京城才有吗?”
一匹绫雪锦抵万金,偏远的循州哪里来的昂贵如斯的料子,再说,就算有,他们沈府也买不起。
沉思片刻,她当即了然,昨天五更初,她醒来靠在窗边吹风,听见有人送进府里一箱东西,意外地,沈叔伦并没有拒绝,而且恭恭敬敬地叫人把东西接过去放好,听他恭谨的口气,对方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在循州,能让沈叔伦低声下气的,也许只有南循王刘挚。
难怪更衣的时候老太太和繁霞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许是她们早掉包了她的妆奁。她当时根本没往这上面想,只任人服侍完就蒙上大红的凤纹喜巾出来,陪嫁的丫鬟更是如此,生怕规矩上出半分差错,哪里有人去注意翟服的料子。
两名丫鬟互眺一眼,“小姐,那这衣服......”
秾辉伸展两臂,清浅一笑:“无妨,给我换上。”
款款出现在宾客面前,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早就听说南循王妃美貌,见了她本人才知并非虚传,这女子一露面,眉舒柳叶,眼湛秋波,嫣然如芍药含风,妩媚却不妖娆,端庄并不刻板,一如牡丹真国色。
在典仪官王镜和王府女官扈氏的引导下,她一一见过前来贺婚礼的诸位,听他们报上来的名字,也没见着几个身份真正贵重的,也是,皇室的王爷一般远赴封地时都已经举行过大婚,像刘挚这样在循州结婚的,怕翻翻史书都找不到第二位,不过,这倒令她稍稍松下口气。
一天下来,她累的险些虚脱,好在没出丝毫差错,才心安地换下衣服用了晚膳,正要歪到软榻上闭目养神,见刘挚挑帘进来,她连忙从榻上起来,行礼道:“王爷来了。”
刘挚俯身挽她起来,他穿着一身平常的绛色团花锦袍,腰里用明黄色络子系一枚白玉蝉,足上的靴子并不是新的,显然是刚换下衣服过来的。
“你我在府里不用行大礼,不拘些的好。”
秾辉见他温和的紧,绷着的表情松散开来,忙奉一盏茶到他手里,微微笑道:“王爷用过膳了吗?”
刘挚点点头,屏退丫鬟婆子,道:“父皇命我与王妃婚后第四日立刻进京,本王有些等不及了......”
“王爷的意思是明日就走?”秾辉抬眼望着他道。
刘挚没说话,秾辉又道:“还是,王爷想今夜启程?”她从前虽是深闺女子,却也并非无知妇人,史书上记载的皇族的刀光剑影,她不认为有夸大的嫌疑,所以,自从她踏入王府的第一步,她就早有准备。
长长哦了一声,刘挚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王妃果然聪慧。”
秾辉微垂下头,耳后露出一抹雪白的脖颈,那里渐渐有晕红之色,“妾这就准备。”
“委屈王妃了。沈府那边......”
“请王爷叫人知会我父亲一声,其他人,暂且不必知晓。”秾辉道。
“嗯,”刘挚淡声道:“二更本王来接你。”
奕蛮院子里,刘挚踏着点而来,他身后的小厮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包裹,走路小心翼翼的。
奕蛮身穿春色夹衫,人如垂柳霏烟一般迎出来,含情施礼道:“王爷......”
“起来吧。”刘挚径直走到房里的榻上坐下,朗声一笑,“本王从王妃那里寻了件好物,”说着叫小厮拿过来,他亲自抖开包裹,“这衣裳裁的好,本王觉得应该给配得上它的人穿才不辱没了绣娘的手艺。”
奕蛮举目一见那衣裳,神色微变,却恭顺地接了过来,道:“奕蛮不介意穿女装取悦王爷,只是,这是王妃大婚的礼服,小人怕对王妃有所不敬。”
“阿蛮只管穿给本王瞧瞧就好。”刘挚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