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笑了,五十年来第一回自我介绍,说:“我叫深鹂。”
“兰图。”他说。
结拜自然要分个长幼。可惜,师姐不记得自己年岁,师兄更是连人间历法都不懂。思前想后,他们便飞到草坪上,各自掐了一根青草,比对起来。
“是我的长些。”师姐道。
师兄抱着那盆花沉默片刻,将花盆小心翼翼搁到一旁,拱一拱手,“师姐。”
☆、【章三京华】10
师姐和师兄认了同门,又在大地上随性地荡了好些年,最终两人在未来的生罚山前止步。那时节怕是严冬,狂风卷雪吹得山林摇头摆尾,好似银装素裹的美人;夜空一轮玫瑰色的月亮,也在风雪中瑟瑟,只一点微弱的光打湿飞舞的雪花,漫山遍野的白雪浸透一点蜜色。
师姐仰着头说:“这山真高。”
师兄体贴地用袖袍护着那盆蔫头耷脑、尚未开放的花,捏着法诀替它营造温暖如春的结界。
师姐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我们往后就占了这个山头。”
师兄慢吞吞看她一眼。
师姐说:“我是师姐。”
既然师姐是师姐,那这山头便占定了。两人身轻如燕,冲风冒雪疾驰奔上山顶。山顶只方寸地,容他两人都勉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