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动。
僧弥带我绕过回廊,进了一座十方大小的庭园,园子里干干净净的,植栽了几株松树,姿态挺拔如冠缨客。松树下沙石枯寂,一方石桌围了三条石凳,巫端臣背对我坐着,桌上一盘棋,他执黑子沉吟思索,对面没有人。
“沈夫人。”他头也不回。
僧弥把我送到了,便双手合十以告辞。我不知道巫端臣怎么晓得是我,我也不在乎,只是大大咧咧地过去,坐在他对面,将露红的酒坛子往石桌上一搁,打散了一盘黑白子。
“下什么棋,”我说,“喝酒喝酒!”
巫端臣双手抱臂,淡淡瞥我一眼,“沈夫人何时回的长安?”
“今天。”
“舟车劳顿的回来,又赶着来见在下,”他装模作样地鞠一躬,“在下十分惶恐。”
我叹了口气,“你知道的,优姝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
“她可以随我去祁山,”巫端臣淡淡说,“我会照顾她,不会让她吃苦。”
我默不作声。
“可是她不想。”巫端臣自嘲地笑笑,“她生来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年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