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又风趣,一看就好相处。”
含青道:“是啊,刚才绿兰给萧少爷倒茶,我还听见萧少爷跟她道谢呢。”
俞宛如这才安心了些,让安妈妈和含青陪着一起去了花园。
远远就见亭子里坐了三个人,两位是俞太太和俞老爷,剩下那个眼生的,就是萧少爷了。
俞宛如正遮遮掩掩地看,亭子里的人似乎发现了这边,一齐看过来,她忙低了头。
俞老爷乐呵呵道:“宛如来了,快来见见安澜。”又对萧安澜道:“世侄,这就是小女,闺名宛如。”
萧安澜眼神好,方才几人从转角处转出来,他就看见了,不动声色看了两眼,这位俞小姐,倒如他母亲所说,是名含蓄内敛的女子,长得也是一派柔和婉约,十足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与时下活泼新派的女学生有些不同。
几人坐定,萧安澜主动打招呼,“俞小姐下午好。”
俞宛如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嘴角含笑,心想这人看着确实和气,她不敢长时间和他对视,转开眼盯着桌面,轻声道:“谢谢,你也是,下午好。”
俞太太抓了女儿的手握在手中,笑着对萧安澜道:“我们宛如就是害羞了些,安澜可别介意。”
萧安澜笑着摇摇头,“不会。”
俞太太暗里给俞老爷使了眼色,俞老爷会意,暗中点头。
俞太太便道:“不如你们两个年轻人说说话?我们这些老人家就不凑热闹了。”
俞宛如忙偷偷拉俞太太的手,但她只做不知。
萧安澜上门来就是为了和俞小姐说清楚,自然同意。
很快其余人都走了,只剩两人对坐。
长到这么大,第一次与陌生男子独处,这人又是她日后的丈夫,俞宛如羞得头也不敢抬。
萧安澜却打算速战速决,开门见山道:“俞小姐,我今日来,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
听他说得郑重,俞宛如迟疑一下,终于抬头回视他,面上还带着几分绯红,正色道:“请说。”
她面含羞意,双眼水润,如一株犹带晨露的水芙蓉。
萧安澜心里突兀地咯噔一声,忽然有了几分踌躇。
他要说的那些话,会不会让她伤心?
在这之前,他绝没想过自己会迟疑。
俞宛如见他不说话,小声道:“萧少爷?”
萧安澜转开眼,并不与她对视,“俞小姐,这门亲事,说实话,我是直到今日才知道。当年长辈们定下的时候,并未问过你我二人的意愿。我想,这可能与我的本心不大相符。我今日来,是想请你慎重考虑,毕竟这是关乎一辈子的人生大事,也想请你与我一同说服长辈。”
自他开口,俞宛如面上的血色就慢慢褪去,到后来已经一片苍白,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拉出去游街示众,难堪、羞耻、懊悔,这些情绪塞满她的心口,她需得紧紧抿着唇,掐着自己的手,才能不让眼里的水雾漫出来。
她低着头,许久才抬起来,仍是轻声细语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请你放心,我会和爹娘说清楚。”
萧安澜见她面色苍白,眼睫轻颤,心中异样越发明显。
但这时候再说别的也无用,他握拳站起身,最后道:“多谢你的谅解,改日我定登门道歉。”
他大步离开,俞宛如坐在原地不动,只是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珍珠串一样落下来。
俞太太含笑送走萧安澜,正打算过来探探女儿的口风,见她哭成这样,忙问:“这是怎么了?”
俞宛如擦了擦眼泪,带着鼻音道:“娘,咱们和萧家退亲吧。”
“这怎么行?!”俞太太吓了一跳,“宛如,你别犯傻,萧家那么好的门庭,安澜又一表人才,这样的婆家去哪里找?何况孙家还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呢!这柳城只有萧家能跟孙家抗衡,你信不信我们一退亲,孙家立刻就扑上来了!难道真要把你嫁给孙家那头恶狼?那还不如要了我的命啊!”
俞太太说得激动,竟抹起了泪。
俞宛如却慢慢冷静下来,摇头道:“娘,萧家少爷不喜欢我,既然这样,何必强求?”
俞太太只是哭:“不行,不能退婚,我的女儿怎么能给那畜生糟蹋!我苦命的宛如啊……”
俞宛如被她哭得心酸,拿了帕子提她擦泪,哽咽道:“娘,我知道您心疼我,可萧家少爷的娘必定也是心疼他的,若孙家逼迫我们,我们就去逼萧家,那咱们和孙家有什么区别?我不想这样,娘,您就听我的吧。”
她越是懂事,俞太太听得越是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把抱住女儿,母女两个哭成一团。
第2章婚约
萧安澜出了俞府,心情却不如想象中轻松,脑中满是俞小姐先时满含羞涩,后来因他的话变得惨白慌乱的脸。
他皱皱眉头,胡乱扯开领带,无端多了几丝烦躁。
司机上前询问:“少爷,要回家吗?”
萧安澜拉开车门坐进去,想了想,道:“去万昌饭店。”
他暂时不想回家面对萧太太的询问。
俞府内,俞太太哭过一场,让含青把宛如扶回房休息,自己则洗了脸,去找俞老爷,把方才女儿的话对他说了。
俞太太一面说,一面又抹起了泪,“老爷,你说这可怎么办?”
俞老爷沉默许久,重重地叹了口气,“宛如说得对,萧少爷不乐意,咱们强求也没用。”
“可是、难道就让孙家——”俞太太边说边哽咽,“那孙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