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且固执地挣开了他的手,径自往赫义城的病房去。贺泓勋跟上去想再握,被她以推门的姿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赫义城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以为是约好一起来的,调侃着说:“很会把握机会嘛,开个会也不忘约会下女朋友。我是该批评你假公济私呢,还是夸你痴情不悔呢?”
“你随意吧。”贺泓勋扯了下嘴角,在牧可站着的那一侧坐下,闲闲地说:“反正这私是济你身上的。”
赫义城笑笑:“真没想到我居然有这么大面子。”
目光扫过他的腿,贺泓勋言归正转:“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多长时间能恢复?”
“有你妹妹罩着,估计残不了。”住院不但没令赫义城郁闷,显然心情还挺不错,他面上带笑:“两个月。搞不好春节都得在医院过了。”接过牧可递过来的水,他有点捣乱似地说:“可可,元旦休息来陪小舅舅啊,把童童接来玩两天,要不太闷了。”
还在生气中,没看出小舅舅的恶作剧,牧可怔怔地说:“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嘛,说吵得你头昏脑涨的。”
眼睛瞄着贺泓勋,赫义城挑挑眉:“现在是非常时期,我需要有人给解解闷。”
生气时思考能力比较弱些,牧可一时没想起来贺泓勋和她提过的元旦要带她回家的事,她低着头应道:“知道了,到时候我把童童领来陪你。”
本想借着探病的机会和赫义城说带牧可回家,毕竟她一个女孩子自己说要和男朋友回家总是有些难以启齿,况且她又那么害羞,贺泓勋觉得这种话还是他说比较好,结果假期就这样被某人悄无声息订下了,刚被压下的火又窜起来了。
管你舅舅不舅舅的,他很专横地以通知而非商量的口吻说道:“元旦她不能来陪你了,我打算休假带他回趟家,明年好把事办了。”
赫义城居然发挥胡搅蛮缠的功夫了,他故意问:“什么事啊?”样子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旁若无人地摸了摸牧可的脸,贺泓勋坚定地说:“结婚。”不意外地看到小同志面孔上快速飞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你倒是把快准狠发挥了个淋漓尽致。”赫义城被他的神情和语气惹得有点恼,很不给面子地问:“可可同意了?你问过我了吗?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打算打算就好使了啊?”
就知道赫义城不会轻易点头牧可嫁给他,贺泓勋毫不留情地顶回去:“怎么不好使啊?我是当事人,我不打算难道等你给我打算啊?那根本等同于把我绑起来任由你拿冲锋枪突突了。”
两个男人一交锋,总是充满了火药味。赫义城是见不惯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儿,好像啥事都在他掌握之中;贺泓勋是不爽他以长辈自居的劲儿,一脸的可可的事都由他作主的德性。
一个借病捣乱,一个霸道专横。牧可坐在床边削苹果,对他们抬扛式的对峙爱理不理的,有点置身事外的意思。其实她也生气了,倒不是因为贺泓勋吃子虚乌有的醋,主要是因为戚梓夷的那声“泓勋”惹到她了。连她这个正装女友都没叫得那么亲热,她什么意思啊?而且某人心里明明不高兴,又何必在前女友面前摆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就算他们吵架了,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和她有关系吗?用得着表现得很恩爱吗?她越想越有点钻牛角尖,泄恨似地使劲削着手里的苹果,把害羞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眼瞪小眼了会儿,赫义城恼火地自行摇低了床,躺下装病:“我要休息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在这矗着,我不缺站岗的。”
我给你站岗?有那么大面子嘛你!贺泓勋气得话都懒得说了,抬腿就走。等走到病房门口了,也没听到牧可叫他或是起身的声音。他回头,见某位小同志依然拿着水果刀和苹果奋战,神情专注。
很想叫牧可和他出去,毕竟已经大半个月没见了,而且刚刚又闹得有点不愉快,不过又担心赫义城别扭发作,为免令她为难,沉默了大概五秒钟,贺泓勋终究是没开口。
见自家老哥阴沉着脸从病房里出来,
正文 冷战进行中
扶牧可站稳,贺雅言冲到赫义城面前,俯视着某人质问道:“你发什么疯?一天不和他作对浑身难受是不是?不是看在嫂子的面子,他管你死不死?居然还特意来看你。以为你是太阳啊,地球都围着你转!”
用脚趾想也知道谁会令老哥失控,居然能丢下嫂子扬长而去,可见冲突有多大。以贺雅言对贺泓勋的了解,他不会主动挑起事端,再不济,那也是牧可的舅舅,怎么说将来都是一家人,面子里子都是得照顾的。由此而知,肯定是赫义城又反对他们了,才激得贺泓勋怒火中烧。
好不容易积累的耐心瞬间被消磨怠尽,贺雅言凶狠狠地骂道:“赫义城我警告你,别不把我哥当回事。他是牧可的男朋友,是爱她的男人,你气走他不要紧,毁了牧可的幸福你就是千古罪人!”话音落尾是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垃圾篓,挑衅与郁愤各占一半。
之前听到贺泓勋吼她不许给自己送饭,赫义城已经鬼火了,现在居然还被臭骂一顿,他彻底被惹毛了,摇高了床,毫不示弱地吼回去:“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是他贺泓勋谈恋爱还是你?要我怎么把他当回事?用不用砍块板供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