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搜到一封家书。信上有高公公私印,又与陛下笔迹极为相似,下官不敢怠慢,唯恐有人图谋不轨,连夜禀报了镇宁王。”
众人相互传递信件,阅后哗然。果然与皇帝笔迹十分相似!试想,一个太监有意模仿皇帝笔迹,意图不言自明。
“高执,你好大的胆子!”梁实初指着他厉声大喝。
高执冷汗如雨,面色惊惧,求救般望向东方濯,此时东方濯面寒如水,沉声说道:“一封家书而已,高公公常年侍奉在父皇身边,看多了父皇的字,自然而然写出相似的字来,这有何奇怪?并不能证明什么!六皇弟若想借此生事,休怪本王不客气!来人!”
曹进良应声而入,身后禁卫军如潮水般涌进大殿,将殿内众人围在中间。
形势如毒蛇吐信,杀意一瞬蔓延。
百官惊骇,这时门口两道身影一闪,盛秦盛箫四掌如风,雷霆般劈开守门侍卫,带着一人大步踏进殿来。
“王爷!”二人躬身行礼,东方泽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众人朝他们扶持的那一人看去。
那人满身是伤,脸上布满血痕,几乎奄奄一息,唯有双目如电,死死地盯着那丹陛之上明黄龙袍在身的人。
苏相如惊叫出声:“萧统领?!你……你怎么这般模样?!”众人诧异之极,眼前这人气息微弱,哪里还有往日禁卫军统领的威风?
曹进良与东方濯脸色皆是一变,眼中冷光划过,曹进良握住剑柄的手蓦然收紧,两步跨上前来,大声叫道:“萧放已告病休假,禁卫军现由末将统领!殿内殿外侍卫听令,没有本将的命令,不许人随意出入!”
众人悚然一惊,已有不少人察觉到气氛极度紧张,忙不迭地朝后退去。
萧放一听到这个声音,目光瞬间变得愤恨无比,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曹、进、良!你这个卑鄙小人!”
情绪骤然激动,伤势愈重,痛得萧放脸色惨白如纸,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盛箫一惊,连忙为他输送内力,助他平复少许。
梁实初连忙道:“萧统领别着急,有事慢慢说来,镇宁王定会为你做主。”
萧放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我根本没病,是曹进良挟持我妻儿,威胁我配合他们逼宫谋反,我不答应……他便欲置我于死地!若非镇宁王的人出手相救,只怕我一家三口已经命丧黄泉……”
“什么?曹进良……逼宫谋反?!这……”众人惊异,似是难信。
“哪里是曹进良逼宫谋反,分明是静安王伪造圣旨,软禁陛下,逼宫篡位!”梁实初怒指东方濯,神色激愤。
“胡言乱语!”东方濯脸色阴沉,怒声喝道:“梁实初,本王敬你一品太尉,多番体谅,你竟不知好歹,一再出言不逊,冒犯本王!曹进良,将他拿下!”
“是!”寒光一闪,曹进良飞快拔剑,四周禁卫军一拥而上,眼看刀剑就要架上梁实初的脖子,盛秦眼疾手快,剑已出鞘,数名禁卫军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手中刀剑纷纷落地。
梁实初武将出身,功夫自是不弱,见曹进良拔剑攻来,正欲夺剑迎击。却见摄政王黎奉先当先一步,伸指挡开曹进良的夺命利剑。
“住手!”一声沉沉厉喝,威严无比,黎奉先已经站了出来。东方泽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黎奉先抬头,望向东方濯,皱眉劝道:“静安王还是快快罢手吧,也许现在还来得及。”
东方濯面色骤变,不敢置信,“摄政王!你……!连你也要背叛本王吗?你忘了是谁害死黎苏的真凶?!”
黎奉先目光一痛,沉声说道:“本王是很想找出真凶,为黎苏报仇!但本王不能看着你逼宫造反,挟持皇上!若那诏书是真,静安王为何不等陛下清醒之后,再名正言顺,登基为帝?!”
东方濯双手捏紧,面色铁青:“好!连你也不肯帮我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顾忌?来人……”事已至此,他也无需再遮遮掩掩!
“王爷!”突然一声急叫,静安王府一名侍卫匆匆进殿,大声道:“外城守军突然攻进来了!”
“什么?!”东方濯眼光忽变,刷一下看向战无极,他依旧神色冷傲,面容无波。众人突然发现,这个手握重兵的铁面将军,从头到尾,竟然一言未发,冷眼旁观,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东方濯登时怒从心起,快步走下丹陛,来到战无极面前,低声喝问:“战无极!你的人呢?为何不牵制外城守军?你竟然敢违逆本王号令!”
他怒容满面,战无极却仿若无事般,皱眉疑惑道:“静安王在说什么?战某听不明白。”
“你!”东方濯气极,心沉到谷底,门外一只鸿雁猛地飞过,鸣叫声尖利刺耳,不祥的阴影袭上心头。他阴冷地注视着战无极,低声警告道:“想跟本王装糊涂?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本王手里!”
战无极冷傲扬头,笑了一笑,“把柄?战某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会有什么把柄落入王爷手中?”
东方濯面色一冷,厉声道:“是吗?可要我传证人来揭穿你的真面目?到时候看看你还有什么资格统率三军?!”
战无极没有说话,此刻一人匆匆入殿,疾步走到东方濯面前,附耳低低道:“王爷,天香楼的蝶舞姑娘,死了。”
东方濯眼光一冷,回头怒斥道:“你们怎么做的事?!”
那人慌忙低下头去,满脸愧疚,不敢吭声。
难怪战无极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