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的很想看到宇文夔被逼以高出市场百分之二十五的价格购买这批货,成为全世界的笑柄,可是……”他突然凑近我,脸上再无一丝笑意,轻抚着我的大掌蓦然用力一收,不松不紧地箍住我的脖子,狭长的眼中杀意尽显:“这件事情,除了f公司和我,就只有你知道了,所以……”
我冷下脸,毫不在意地与他对视,没有一点紧张恐惧的神色。
“你不怕死?”他眯眼问道。
“死对我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嘲讽地笑着。
每日带着面具、步步为营地生存,不是比永恒宁静的死亡更折磨人吗?
从我下定决心要报复蒋子熙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到达终点的一刻来临时,我也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死并不可怕,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妈妈,但我当然不会告诉君冢神自己的这个弱点。
“对了,君冢先生,说再见之前,我好心告诉你一件事。”我朝他甜甜地笑着,就跟我面对蒋子熙时的一样。
他瞳孔一缩,黑亮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我的笑颜。
“宇文夔在与f公司商谈之前,其实一直和巴西的铁矿石公司有联系。我很好奇,不知道巴西那边的价钱会不会也高出市场价那么多呢?”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哎呀!”我惊呼一声,一脸同情地说道:“万一他决定向巴西那边购买铁矿石,那君冢先生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比如说,污点证人的安家费啊,与f公司打通关系的巨额费用啊,当然了,还有游船的租借费、油费等等,更重要的是,生意做不成,与澳洲矿业公司长期建立起来的信用也将大打折扣!看来你这次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我太清楚了,君冢神可以为了自己一时的**而背叛我这个口头上的盟友,也肯定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再次成为我的盟友。
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我,只有人类的利益和**,才永远是我最忠实的盟友。
金钱、权利、女人,对方要什么,我就提供什么,直到我再也给不起为止。
这就是我的利欲定律!
他安静地听我说完,深沉的目光没有从我脸上移动过一寸。
过了许久,他松开我脖子上的手,双手环胸直起身子,脸上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笑容,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有趣的女人?”
我知道危机已经过去,一切将会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踱到会客厅门前,才回头对他说:“如果这是对我的称赞,那我很乐意收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刚走到舱门前,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开一看,是一条匿名信息:
“忘了告诉你,游船是我的,所以我不用付租借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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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卫赢枫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过了中天。
宇文夔阖眼靠在软榻上,低缓的大提琴乐声在船舱里若有若无地流动着。这样的他,少了冷漠,多了几分随和宁静,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交易的事情。
听到我们靠近的脚步声,他抬起眼帘,露出那双如冰钻般的黑眸。
一瞬间,空气中的温度骤降。
我不吭不声地跟着卫赢枫坐在软榻旁边的沙发上,并不着急地把f公司被我说服了的消息告诉他。
“宇文先生,f已经答应按原价把货卖给我们,这次都多亏了,是她一个人说服了雷格希。”卫赢枫替我开了口。
宇文夔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说了句:“赢枫,派人去通知对方在宴会室里正式签约。另外……”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右手,说道:“芮小姐的试用期可以提前结束了,欢迎加入宇文国际。”
“谢谢。”我握住他的大掌,感觉到他掌心偏低的温度。
他收回手,转身朝外走去,冰冷的指尖无意间滑过我的掌心。
我跟在他身后,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心,想把那股属于他的温度驱散。
我们三人刚步入宴会室,f公司的所有代表人员竟齐刷刷地站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雷格希更是亲自上前,殷勤地说道:“宇文先生,您能过来真是太好了!”
他后面的其他人也一个劲地点着头。
我不解地看着他们那讨好奉承的表情,觉得这出戏他们似乎演得有点过了。难道有什么突发情况是我不知道的?
“那我们就继续昨晚的话题吧。”宇文夔看也不看他的笑脸,径自走到长桌的一头坐了下来。
那个负责人干笑了两声,尴尬地说道:“今天早上小姐的一席话让我们茅塞顿开,1。9088美元/干吨度确实是太过了。我们打算按原来商洽好的价格出售这批货,不知道宇文先生还有兴趣吗?”
这是我们早就排练过的台词,我稍稍放下心来。起码表面看来计划并没有被打乱。
宇文夔给了一个眼色,卫赢枫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f公司的负责人,说道:“这份是我们准备的合约,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请双方在上面签字吧。”
“没问题,没问题。”雷格希接过合约看了几眼,就迫不及待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宇文夔也签了名。然后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