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有些怅然,有些失落。
一进这间房,竟让他改变这么多。想必李若秋在他心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
“温远。”温恪突然开口叫住她,声音已恢复成平时那严肃时候的沉稳有力,“你了解行之多少?”
温远怔了一下,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她了解他多少?这么几年来,她知道的都是他想让她知道的,更深层次的,她确实没有过问。但是那重要吗?她只觉得,两个再亲密的人也是需要空间的,她不可能要求他把这三十多年来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都讲给她听。
见她没说话,温恪似又有了几分把握,他说:“从你上小学的时候行之就不怎么在家了,他在国外读书,我几次三番让他回来都叫不动他。你爸爸进了外交部,那是为国家服务,我不能说什么。你二叔又去世地早,只剩下行之一个人。在国外读书也就算了,毕了业偏偏还不肯回来,从西半球跑到东半球去给外国佬打工,你说他这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那是他的选择,您不能干涉。”
温远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也顾不上怕了。说来也奇怪,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她总是说话,可是一旦跟温行之有关,她倒没什么顾忌了。
温恪似嘲似讽地看了她一眼,“所以说你还小,不了解他。依我看,他并非就这么愿意待在国外,他是在跟我犟,我不愿意他干什么他就得干。干出点成就来也从不找我炫耀自己多有本事,你瞧他就是不当兵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对敌人最大的报复就是蔑视,浑不在意。他就是靠这个来气我!”说到这儿,老爷子忽然笑了,“要不是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说不定真让他给糊弄过去了。”
而温远却只觉得冷,她说:“您不是要告诉我,我也是他气您的工具吧?”
这太搞笑了!言情小说都不要这种桥段了好吗?!
“当然不是。”温恪沉声道,温远松一口气,正要感叹幸好幸好,就听见老爷子说,“要是的话我就不用费这么大周折了。”
他走到门边听了听,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估摸着乔雨芬已经做通了温祁的工作,便转过来对温远说:“不管他如何,你们两个人我都不能同意。”
看着老爷子严肃下来的表情,温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看到站在门口的温祁。
她颤着声问:“您这是,打算软禁我?”
“这不算软禁。”温恪皱着眉,“总之这几天就待在这儿,有吃有喝也饿不到你,还有人在这儿陪着,你也不用怕。你爸爸那边这几天在办出国的事儿,等办好了立马送你走!”
“我不走!”温远激烈地反驳。
“不行!”温恪厉声,“你不是喜欢读书?还不喜欢在b市读?送你去个更远的地方岂不是更合你心意?”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温远还想解释什么,可温恪已经不想听了,见他要走,温远忙去堵他,可还没走到门边,就被温祁堵了回来。
“你让开!”
“回去!”
双手被钳制住,她只能踢他,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上,温祁只皱皱眉,单手掐住她的腰往屋里走。
“你混蛋!放开我!放开我!”温远气极了,剧烈地挣扎着,可温祁也像是打定主意了,死活不松手,任由她踢打。一种恐惧感从心底涌上来,温远一边尖叫着一边捶打他,甚至重重地咬了他的肩膀一下。
温祁闷哼一声,将她禁锢在沙发上,“不许闹了!爷爷已经走了!”
重重的关门声让她有一瞬间的愣怔,继而是更为剧烈的挣扎,“滚!你给我滚开!”
温祁没办法了,只得托高她的下巴,重重地咬住她的唇。那不是亲吻,那只是唇齿之战,充满了血腥味儿,还有泪水的咸味儿。就这样他吻了她有两分钟,温远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温祁才松开她。
温远像是透支了体力一样,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喘着气,嘴唇有一丝丝血渍,但那不是她的,而是来自温祁。而温祁呢,也好不到那去。她对他真是不留一点余地,简直是往死里咬。
温祁摸了摸唇角的血,苦笑一声。被迫上了贼船,还要受这种非人的待遇,这他妈算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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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之的会议是在傍晚七点结束的,谢绝了同行的晚宴邀约,径自去了地下停车场。
刚将车开进道上,乔雨芬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老爷子要他回家一趟。自老爷子出院之后两人就僵持着,现在主动打电话应该是有一定要说的事,温行之思忖片刻应了下来,挂断电话后直接打转向灯,向温家老宅开去。
大院门口挂了两个红灯笼,温行之到的时候正亮着红彤彤的光。他向站岗的门卫道了声好,慢悠悠地将车子停到了院门外头。甫一下车,从院门便能看见家里整个大厅的灯都在亮着。
他稍稍蹙了蹙眉,快步进了大厅。
乔雨芬正坐在大厅角落的一个沙发里等着他,见他进来,忙笑着起身相迎,“过来了,挺快的。”
温行之挑了个她对面的沙发落座,“老爷子呢?”
“正在楼上接老战友电话呢。”
说话间,乔雨芬倒了杯茶,放到了温行之的面前。她是怕温行之一听这话就急着走,不过温行之今晚上显然是不着急的,打量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