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会生气吗?会打我吗?我该怎么还击?踢他膝盖还是踹他家小庄?
没时间多想,庄昏晓打破沉默,忽然一把夺过杂志,然后——彻底地将封面撕成两半。
我的坐骨神经,脊髓神经,滑车神经,三叉神经,迷走神经,舌下神经,总而言之,各种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庄昏晓双手撑在墙上,将我围在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隔了很久,终于说道:“今后,我不想这本杂志再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他走了出去。
我沿着墙壁慢慢滑下,蹲在地上,看着那个支离破碎的女孩,心里静极了。
庄昏晓恨她。
这样浓的恨,需要异常烈的爱。
也就是说——
庄昏晓,很爱她。
正文 真相大白,原来如此
夜阑人静。
我放轻脚步,悄悄地走过庄昏晓家,来到自家屋子前,掏出钥匙,借着微微的光,倏地开门,快速进去。
像做贼。
这几天,我就像做贼。
借口迟迟被拐走,店里无人照料,我天天一早便出去,深夜才回家,避免和庄昏晓说话。
并且,在他说明那个女孩的情况之前,我打算一直这么做。
走进卧室,将包一扔,趁着黑暗,一头扑在床上,我长长地叹口气。
庄昏晓啊,庄昏晓,为什么你要记得她一辈子?
正在长吁短叹,台灯忽然亮了,我下意识抬头,竟发现庄昏晓就躺在我身边!
只见他双手枕在脑后,两只长jiǎo_jiāo叠在一起。黄黄的灯光从他头上射下,将他的脸埋在阴影中。尽管如此,我仍然感觉得到,那双眼,正牢牢地盯着我。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他问,声音较平时低沉。
我将枕头罩在头上,闷闷地说道:“我也有秘密。”
庄昏晓将枕头拖开,逼我看着他:“别闹了。”
“我没有闹,我只是想知道那女人是谁?”
“我早说过,她是谁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你总要刨根见底。”
“是,和我没关系,和你有关对吧!”
“总之,她根本就不重要。”
“如果不重要,你会记得她一辈子?!”
“谁告诉你的?周墨色还是柳半夏?”庄昏晓咬牙。
“你别管!”
“祝莞尔!”
“庄昏晓!”
我们对视,互不相让。
不过……
瞪人也是会累的。
隔了会,庄昏晓背对着我躺下,将灯一关:“睡觉!”
“睡就睡!”我也背对着他躺下。
但是……
“庄昏晓,你干嘛睡我的床!”
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过了一个星期,某人又找上门来。
“我不去!”我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柳半夏问。
“我不想再和你们家扯上任何关系!”我从牙齿缝中迸出这句话。
“莞尔,”柳半夏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静静说道:“你注定是摆脱不了我们家的。”
“我总不可能一直都假装下去吧,那以后庄昏晓带我回去的时候……”说着说着,我自动停下。
他以后究竟会带谁回去?我还是她?
猜谜是我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因为那感觉像便秘,让你有杀人或自杀的冲动。
我必须知道她是谁。
必须!
于是,看着柳半夏,我脑海中渐渐出现一个想法。
“算了,就帮你最后一次吧。”我故意叹口气。
“莞尔,大恩不言谢。”柳半夏握住我的手,又想来吻,却被我轻轻挡开。
又是老招,没诚意。
“对了,你以前不是说吃一次饭就行了吗?怎么又要我出马?”
“没办法,昨天我外公看电视时突然就想起你来了。”柳半夏喃喃道:“我不该转到那个节目的。”
“哦?什么电视?”居然会让外公想到我,难道是古墓丽影?
但……
“是动物世界,”柳半夏慢慢说道:“当时正在播土拨鼠那期。”
“……”
到了晚上6点整,我如约来到柳半夏家。
周墨色正好也在,趁着柳半夏走开,便凑过来,怪笑道:“我说莞尔,以后该叫你大嫂还是二嫂呢?或者你干脆就把他们俩全收了吧。”
“多谢抬举。”我吸口气,微微一笑:“我说墨色,上次的会议迟到了几分钟呢?你的泌尿系统疾病应该全杂志社都知道了吧。”
触及痛处,周墨色脸色一僵,但脑子转得快,马上想到还击方法,只见他看着我,笑得像只狐狸:“我说莞尔,昏晓告诉你那个女孩的情况了吗?我猜一定没有吧。那,你心里一定很着急,像猫抓一样,又痒又难受,对吗?”
真的被他说中了,就是那种感觉!
看着周墨色得意洋洋的嘴脸,我突然感觉牙齿酸酸的,只想扑上去咬他一口。
但,再忍耐一下,马上,我就可以知道真相,马上。
“莞尔来拉,那我们就开饭吧。”外公搂着一个高挑美女从楼上下来。
等等,那小美女怎么有点眼熟?
瓜子脸,大眼睛,看上去稚气未脱--这不是上次在周墨色办公室中的那个模特?!
我慢慢地转头,戏谑地看着周墨色。
他被我盯得不好意思,只得将手掌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解释道:“从技术层面上说来,我和她没有交往过。”
“从心理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