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深处,矗立着一破旧的庙宇,荒凉陈旧,布满了蜘蛛网。里面供奉的不是土地菩萨一流,而是一个不曾在历史上记载过的山神。
数百年前,这片土地上生存的百姓饱受战争的苦楚, 携家带口地来到了这个小山村, 无意间发现了这山上供奉的山神, 便将它当成信仰, 日日香火供奉,期望战争结束,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后来他们发现战火真的没有蔓延到这个临月山村, 村民们便越发习惯地三五日去祭拜山神。后来他们发现只要他们祈祷的事情都会灵验,山□□头也越来越响亮,吸引了不少人前来祭拜。
只是没过几年,战争再次爆发蔓延,连这个小山村都没能幸免,村名举家逃亡。等战争平息,各国统一又花费了数十年时间。等小山村的人换了一代又一代后,早就没人记得深山的山神庙。偶尔有打猎人路过在这儿歇一歇脚,但他们从不知道这庙叫什么,也不知道那庙里供奉的是谁。
又是数年,国泰平安,百姓安居乐业。小山村里的人也渐渐增多。
二牛以打猎为生,跟着他爹学了这一门手艺,只是这打猎有风险,一般有田有地有点手艺的人家都不会选择这活计。实在是这镇子附近的那座山太危险了 ,听老一辈的人说,那里多的是猛兽出没,大虫野狼更是常见,已经有不少人遇害了。
二牛他爹就是因为上山打猎才会被大虫咬掉了一只手,被人抬回了家。家里没什么余钱看病,而且就算有钱,胳膊都断,也救不了他的手,就这么残废了。
二牛他父亲是战乱的时候,逃到这里的,所以没有土地只能靠打猎为生。
二牛的娘身体一直不好,常年需要吃药,二牛他爹一出事,家里就更加的雪上加霜,二牛没有办法只能更加卖力地去打猎,好多赚几个钱给爹娘买药看病。
这一日,二牛也遇到了深山里的大虫,他心里想着怕不是跟咬了他爹的是同一只。那大虫凶残可怕,嘴边的毛发还粘着血迹,显然刚刚捕杀了猎物。
二牛握着猎刀,心里又惊又怕,腿肚子都打起颤来,额上的冷汗是簌簌而下,觉得自己完了,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大虫低低地吼叫,那双兽瞳危险地盯着面前的二牛,咻的一下就扑了上去。二牛握紧了手中的猎刀,手刚一挥,那大虫的爪子就划破了他的手臂。
鲜血的味道刺激了大虫,使得它越发狂躁起来,二牛知道自己不敌,在大虫再次向他扑来的时候,狠狠地将那猎刀刺入大虫的腹中。代价就是他的肩膀被大虫死死地咬住,鲜血直流。
他咬紧牙关,发狠似的地往里捅,大虫哀嚎翻滚,尖锐的牙齿刺破了他的肩膀,甚至咬下了一大块r_ou_。
趁着那大虫因为剧痛松开,二牛惨白着脸,捂着伤口拔腿就跑,那把猎刀还刺在大虫的腹中,他都没打算拿回。
肩膀上的伤口可怕狰狞,皮r_ou_往外翻起,鲜血浸透了他的粗麻布衣,滴滴往下,落到了地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往哪里跑去,只知道要一直跑,一直跑,不能被那大虫抓到。
那大虫不知怎么的,弄掉了那猎刀,顺着二牛的气息寻来。
二牛身负重伤,失血过多,根本就不是大虫的对手。他慌不择路,穿过丛生的灌木野草,竟在那大树后面发现了一破旧的庙宇。
二牛打猎这么多年,也曾跟着他爹在这庙宇里呆过。此时大虫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二牛早就避无可避,他一咬牙,就跑了进去,关上了门。
庙宇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抵着大门,那窗户都破破烂烂,还结着蜘蛛网,那大虫随便一跃就能进来。
若是他没有受伤,或许还有存活的机会,但是他现在鲜血肆流,鲜血的味道格外的浓重,那畜牲鼻子那么灵,肯定不会嗅不到的。
想到今天自己就要葬身虎口,二牛悲从中来,他若死了,他那可怜的娘亲跟残废的爹可怎么办?
悲痛间,二牛看到了面前的神像。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神像,他问过他爹,他爹也不知道,说既不像是土地,也不像是财神爷,更不是菩萨佛祖一流,可能是以前这地方的人特有供奉的山神。
二牛虽然不知道这神像是谁,但是偶尔打猎歇脚在这儿的时候,会摘些新鲜的水果放到案台上,有时候闲来无事,还会给神像拂去那一身的蜘蛛网,擦去那满满的灰尘。
二牛他爹有时候会跟着一起帮忙,有时候就看着他忙乎。
今时今日,二牛跪在神像面前,捂着伤口,痛哭流涕,“我今日就将葬身虎口,若您有灵,请托梦告诉我的爹娘,就说不孝子二牛不能为他们二老送终了。”
说完后,他痛哭伏地不起,恰此时,他听到了屋外大虫的喘息声,咆哮声,心中更是绝望。
他跪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地,双眼紧闭,牙齿紧咬,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神情恍惚,心中慌乱不定。
因着这副害怕惶恐的模样,他竟是没看到那头顶上的神像突然有了异像,那石塑的眼睛竟发出了一道光亮,转瞬而逝,叫人不易擦觉。
大虫发出一阵悲鸣,突然仓皇离开,引起树叶发出阵阵簌簌声。
二牛瑟瑟发抖了许久,却不见大虫闯入,心中惊疑不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