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左边的位置被荒占据了,那么晴明右边的位置便是他们这些式神暗暗争夺的目标了,也不知道晴明究竟是没放在心上还是真的太迟钝了,居然都没发现这其中的明争暗抢。
最后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才抢到了这个位置的般若故意晃了晃自己的大白腿,笑眯眯地用自己的右手环住晴明的手, 然后顺势把头靠在晴明的胳膊上, 舒服地眯起了眼,满意地看到一些式神暗暗地瞪视着他。
瞪呀, 你们瞪呀, 就喜欢你们这幅生气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
“既然大家兴致都这么高,那么我也来讲一个物语吧!是关于一个, 一生都被丑陋所笼罩无法逃脱的巫女的故事哦~”般若兴高采烈地这么道。
“哦……般若讲啊,那还真是难得啊,还真想听听看。”晴明偏偏头, 含笑注视着般若。
“晴明,渴了吗?”荒微微从晴明的另一边探出身,去拿石桌上摆着的凉茶。
他转头问晴明道,然后漫不经心地瞟了般若一眼。
“刚好有点渴,多谢了。”晴明点了点头道谢,然后顺势把手从般若的怀里抽了出来。
“……”般若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怀里,有一股冰冷漆黑的液体从内心深处涌出来,像毒蛇般游走爬向至全身。
“呵呵,这么难得的故事,还就请大家和荒大人好·好·地倾听了!”般若笑得更加甜美了,他把身体坐直,然后用比蜂蜜还甜的声音娓娓道出那个名为“日朱之巫女”的故事。
“在一个叫做朱磐的偏远的小镇上,有一个长相丑陋的巫女,名为阿长。她住在深山之中负责镇压山里的妖怪以及迎接山神。而山脚下的村庄里也有一个叫做阿朔巫女,但这名巫女只会一些治愈的法术,除此之外便是有一张谁见了都会心生怜爱的美丽的脸。”般若沉下嗓音,开始叙说自己的故事。
“丑陋的阿长偶尔到村庄里采买食物和衣服时,经常被村庄里的小孩用石头砸,骂阿长是个可怕的妖怪。不过阿长也的确长得丑,每次她一下山,村庄里的人都不自觉地离她离得远远的,似乎都认为她身上还带着深山里被镇压的那些妖怪的妖气。”
“当丑陋的阿长看到了忘却了自己忍受孤寂履行巫女的职责换来的却是歧视和躲闪,而什么都没有做的美丽的阿朔得到了却是赞美和跟随,她很愤怒,上了山后从此很少再下山了。不再下山的阿长却不知道,年轻的小孩子们在长大后是如何排编她那张脸的。他们煞有其事地说着阿长是住在白永山里的鬼女,早晚有一天要下山来给他们带去灾祸的。老一辈知道阿长是巫女的人们自然是嗤之以鼻,信都不信。不过这些年轻一代生下来的孩子当然相信自己的父母,于是阿长就逐渐被冠上了鬼女的名号。”
“阿长好可怜哦……”在一边静静听着的童女没忍住开口道。
“在十年举行一次的祭祀中,阿长需要下山主持这个祭祀,却被村子里的人给赶走了,他们说‘鬼女别进到村子里来!会带来灾祸的!’而被石头砸得不得不掩面跑出村庄的阿长,后来因为担心没了自己无法按时举行祭祀,偷偷地又潜回了村庄。但阿长看到的是,什么都不懂的阿朔,被村里人敬仰的围起来要求她上竹台主持祭祀的场景。阿朔没有拒绝村民们的请求,于是阿朔带上头冠,举行了这次祭祀。”
“被夺走了一切、一无所有的阿长发狂了,她痛苦地呼喊着:‘既然你们都说我是带来灾祸的鬼女,那么我就坐实这个谣言好了!’”般若继续讲述着,扫了一眼认真听这个故事的式神们和晴明,此时晴明正偏头对着三日月宗近和萤丸说着什么。至于荒,则在把玩着手里的星象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认真听。
“阿长因为愤怒和憎恶而产生了变化,她的头发里长出了锐利的角,眉间也生出了无数条皱纹。她那双大眼睛像是要诅咒所有人一样荧荧发亮,那张十分巨大的嘴里闪耀着金色的獠牙。她的嘴唇涂得鲜红,身上的和服就像是地狱里的业火一样染成红色,背后还有着蛇形的刺绣图案。阿长已不再是人类的模样,彻彻底底地变成了恶鬼。变成了恶鬼的阿长用杨桐树枝以及诡异的红色朱砂对村子下了诅咒,村子里的女人们都发狂了,接二连三地出现了杀夫或者杀子的悲剧。而为了封印住可怕的鬼女的愤怒,阿朔站了出来,自告奋勇要前往白永山。在接近日出之时的凌晨,阿朔在河边沐浴净身之后,便带着法器上了山。”
“在白永山上等着她的是已经化为恶鬼的阿长。在山上的破旧神社里,阿长大笑着诅咒着,阿朔拿起镜子对着阿长,厉声用‘汝之业障,人神共愤’的话语来规劝阿长回归正道,但阿长不为所动,披散着头发用利爪袭向阿朔。于是阿朔便用镜子将其对准阿长:‘汝之容颜,已如鬼魅,尚可知否!’鬼女身体忽然静止了,往后退了好几步,转过头去,痛哭出声。”
听到这里,鲤鱼j-i,ng吞了吞喉咙,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身边椒图的手。而椒图也是同样的反应,也抓紧了鲤鱼j-i,ng的手。
“然而鬼女并未就此停手,她忽然暴起用利爪刺向以为已经平安无事的阿朔,那爪子撕裂了阿朔的身躯,鲜血染红了阿朔的和服,阿朔睁大了眼睛倒了下去,她躺在地上在阿长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