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先生他人呢?他怎麽可能退租,他的东西都还在这里!”
对方耸了耸肩,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我怎麽知道,他只跟我说他不租了,连剩下的租金都没有退,说是这里的东西他都不要了,任我处置。”
李莫言再去拨打仲叙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他回到房间打开衣柜,几个抽屉都是空的,挂架上熙熙攘攘,衣物显然是去掉了不少,他这下才全然明白过来──是的,仲叙再一次毫无征兆的逃跑了。
李莫言双手捧著脑袋,恨不得往墙上撞去,他这下是当真要抓狂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昨晚的余热还未褪去,怎麽到了今天就又天翻地覆了?他很想当面问仲叙一句:昨天晚上到底代表些什麽?
法国房东不明白眼前的中国人为什麽突然变得这麽痛苦,就好像她不明白仲叙为什麽会弃下半年的房租而著急退房一样,在她眼里,中国人都是特别古怪的,要麽特别富有,要麽特别抠门,喜欢一个人念念叨叨。
她对李莫言说:“你不是我的房客,请你尽快离开,我要收拾我的房间了。”
李莫言怎麽能不明白?他只是把事情想得太好,一直没有去深究罢了。
这会想想,仲叙昨晚为什麽会主动示好,不过是为了断掉他的念想罢了!在仲叙眼里,李莫言之所以一直揪著他不放,不过是因为年少时一场幼稚的执念,因为得不到他而心有不甘罢了。所以他巴巴把自己奉上,只为了李莫言从此不再缠著他。
李莫言从没这麽失望与绝望过,他闷吼一声,一拳打在敞开的衣柜的镜子上,顿时鲜血淋漓。
一旁的法国房东不由得目瞪口呆,快速退到门外去打电话,李莫言知道,她在报警,不过如今这些都跟他没有什麽相干了。
(11鲜币)莫言赏欢(恶魔年下攻vs悲剧大叔受)78
从法国回来已经大半年了,李莫言的生活才稍稍正常了些,在从前兄弟的帮助下,重新找了事情做,干劲虽不如从前强烈,但也不至於虚度青春,因为忙碌,伤春悲秋的心思逐渐少了,因为受了些打击,个性似乎也成熟了不少,对未来,似乎又有了一些期望。
伤心是可以淡忘的,但愿思念也可以如此,虽然这会他还不想遗忘。
是日,他刚从家里出门,继而接到仲圣楠的电话,对方语调低沈,有气无力,李莫言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情况不好?”
“嗯,这次病发比较严重,医生说恢复的可能性不大,可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李莫言默默叹了口气,然而生老病死不由人控制,凡人回天乏力。他接著又问:“得想办法通知他了?”
“嗯,估计就是最後一面了。”对方话语之中难掩悲伤,比之前倒也成熟不少,“给他之前的号码留了言,不过至今还没有回应,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等了,等他主动联系我们。”
李莫言不免急躁,心想,这样也不是办法!但那一大家子连日来已经很辛苦了,李莫言不想增加他们的负担,只得道:“我来想办法!”
仲圣楠反问:“你知道他在哪里?”
李莫言有些泄气,黯然回了句:“知道是知道的。”
是的,知道是知道的,但是很有可能他一去,对方又走了,还是枉然。
仲圣楠拜托说:“那就指望你了,你也知道,他是老太太的命,老太太见不到他,想必是没办法瞑目的。”
李莫言点头:“嗯,我知道的。”
大半年了,仲叙的行踪,李莫言其实是知道的,他只是一直强忍著没有去找对方,他已经把他逼成这副样子了,不想再逼下去,否则指不定又有什麽事情。
仲叙是散漫惯了的人,从小就是如此,家人尚且没有办法,旁人更是强求不得,他爱怎麽想,他想怎麽做,都由著他去吧。李莫言心里这样想著。
但是这会,特殊情况来了,李莫言非出动不可了。
李莫言是在意大利的一个小渔村里找到仲叙的,当地的黄种人极少,仲叙又是外形比较出色的一类,打听到他的住所并不困难,李莫言顺著路人的指引,一路找到了仲叙的住所。
李莫言找过去的时候,仲叙并不在家,他没有在当地租房,而是一直住在一家小乡村旅店里,想必也是不打算久留的。
这一次停留的时候还算是长的,据李莫言所知,仲叙已经停在这里40多天了。
每每得知这样的消息,李莫言总是又悲又喜,喜的是,仲叙愿意在一个地方停留,说明他生活得还算不错,毕竟四处奔波总是辛苦的,悲的是,停留总是有原因的,或是因为某个人,或是因为某种心境,而这些,只会预示著仲叙将会离他越来越远。
仲叙不知何时能够回来,路边的咖啡馆不少,李莫言随便找了一家坐进去,大约是半下午的时光,可是小小的咖啡店里却不乏客人,不像是游客,李莫言一攀谈,居然大多都是本地的上班族,当真是个悠闲的好地方,适合居住。
李莫言这一路走来,只觉得当地民风淳朴,大都热情好客,温度适宜,景色怡人,心想著,他倒是个懂得享受的人,一边轻笑著,嘴角又不禁流露出一缕苦涩。这样的生活,本来可以两个人一起经历的。
李莫言生怕自己等到的会是两个人,毕竟这里可是意大利呀,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猛男,对方确是对他有些情愫,但忘记一个人、爱上一个人,这两件事往往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