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萎顿在地上,血流满地,不支地趴在原处一动不动,苏澜清收回剑,转身走向萧君默,准备让影卫来收拾这只老虎,忽见萧君默双目暴瞪,大吼:“澜清,小心身后!”
苏澜清回头,只见老虎一跃而起,朝他猛扑过来,距离太近他竟来不及躲开,他睁大眼睛,挥剑欲动,猛地一双健臂过来将他拉开,紧接着箭矢射入老虎的眼睛,霎时老虎从空中掉落地上,怒吼连连,已是站不起来。
巨大的拉力让苏澜清一连退了好几步,站在一个斜坡的边缘,他正欲收脚往前走,突然脚下泥土一松,还来不及反应,他便整个人往下摔去!
“澜清!”萧君默回头,看到苏澜清往后倒的身影,他冲过去揽住他的腰,两人一起往坡下摔下去!
苏澜清只觉后背一阵疼痛,连带着身上的伤口也剧烈地痛起来,萧君默紧抓着他不放,两人一起滚落山坡,突见萧君默猛地皱眉,竟是撞到了一块石头上,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缓了一会儿,苏澜清从萧君默身边爬起,身上伤口明显感觉到有热意涌出,他皱眉,心知伤口又撕裂了,但未表现出来。身旁萧君默也忍着背后疼痛爬起,方才若不是他以自己后背抵挡大石,他们也不会这么快便停下来。
“你……”本想问句是否安好,但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看他的样子,应当是无事的罢。苏澜清低头沉默,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从地上站起。他才发觉此刻的天色竟是阴沉无比,黑云压境,乃磅礴大雨之前兆。
萧君默也跟着站起身,背后大约是撞出淤青了,但只要澜清没事便好。他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色,二话不说和苏澜清一起回到坡上,叫出影卫来收拾已然断气的老虎,正欲离开,忽听天边传来轰隆一声,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落在两人身上,只是一瞬,便将他们浑身淋湿。
大雨迷了视线,萧君默忙不迭地带着苏澜清到一处避雨,湿透了的发丝贴在脸上,背后瘀伤遇了水传来阵痛,然他无暇顾及,转头去看身旁人,见他嘴唇泛白,忙问:“澜清,你是不是冷?”
苏澜清摇头,抿紧嘴唇不在萧君默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适,等了两刻钟,暴雨才缓缓转小,考虑到安全,萧君默决定今日不再继续,于是苏澜清急忙告辞,骑马回府。
死撑着到了将军府的门外,苏澜清只觉头晕乏力,险些从马上跌下来,他撑着回到屋中,要了水仔细地沐浴一番,又给自己的伤口重新上了药,才躺倒在床,意欲休息。
然而睡到一半,苏澜清只觉梦中仿佛有人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一丝气,几近窒息,他呛咳着,浑然不知自己已是浑身滚烫,发起热来!
第六章 .悉心照顾
第六章 .悉心照顾
翌日,苏澜清昏昏沉沉地醒来,发觉自己浑身无力,呼出的气灼热,他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竟是无比烫手,没想到淋了场雨竟让他起了热。
重重地咳嗽几声,苏澜清想出声叫如月进来,却发现自己发出的都是极低极哑的声音,好不容易唤她进来,他哑声问:“现在是几时了?”
“将军,现在是卯时。”如月走进来,突然发现床上人面色苍白中透着潮红,呼吸暗哑,她大惊:“将军,您是不是病了?如月去请大夫过来。”说着她跑出去,两刻钟后带回一个花白胡子的大夫。
苏澜清浑身乏力地躺在床上,头疼欲裂,看甚么都看不清楚,大概是昨日伤口撕裂后又淋了雨所致的罢,他闭了闭眼,还是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不知自己今日这样,还能不能助他猎得猎物。
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会儿,苏澜清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紧接着,大夫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他闭着眼,忍着难受的感觉。
片刻,大夫收回手指,起身,“将军这是伤势未愈,又染了风寒,故引起高热,喝几副药便能好,只是伤口定要好好养着,否则难以痊愈。”
如月送大夫出去,回来看到床上人竟挣扎着要起来,忙跪下急声说:“将军已经病了,不要去了罢!”
苏澜清摇摇头,赶走脑中的晕眩,靠着床沿缓过了气,才勉力下了床,道:“不能不去。”皇家狩猎并非小事,焉能有任性不去之理?
强撑着下了床,还未走出几步,苏澜清突然眼前一黑,重重倒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