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虞楚昭倒是没料到,眼皮子一跳:“韩信?”
陈平想想,点头:“对,就是这名儿!”
虞楚昭没想到历史上被萧何赏识、一路提携的韩信,而今却是被吕雉先看中了的。
这么一想,虞楚昭才发现,历史其实已经被他改变了不少。
比如说专揍陈平的郦食其,此狂生本应该在陈留投了刘季。
陈留这个粮道中转之地也本该在刘季爪子下头捏着的。
再来,这个陈平这个王牌大间谍本也是从项羽阵营叛到刘季麾下,从此一直完美的掌握了刘季身边的一干情报系统的,如今也为他虞楚昭所用了。
三秦王中,章邯依旧在此列,项羽执意不肯另封,恐怕还是因为项梁战死的缘故,故意找这秦故地膈应他——秦地百姓对章邯的怨念颇多,封在这处,怕是也有的叫他头疼。
打出的旗号还好听,叫以秦制秦。
至于原本的九江王英布,如今也成了三秦王之一,九江只是挂在他名下的属地。
司马欣此人也依旧名列三秦王,不过就是个名头,未有实权。
田氏代齐之后的齐国就没正常过,而今也依旧是乱成一团。
不过虞楚昭他们手上捏着历史上本被一刀砍了的宋义,他儿子宋文就得在齐国乖乖听话,齐地要是一乱,他们必然率先知道。
既然历史上的齐王就能挑起造反,那么还是要密切关注着才好。
陈平犹豫的看了一会虞楚昭,最后开口:“没了就,还有两个就是……”
虞楚昭:“支支吾吾什么呢!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陈平咬牙:“秦王子婴似乎是病的不轻了,估摸着就这两天了,听闻不少大夫都看过了,似乎是中了毒。”
虞楚昭眉毛缓缓扬起来,之前子婴便和他说自己命不久矣,看来还真有这么回事,只不过……
“怎么中毒的?你可知道?又中了什么毒?”
陈平摇头:“大夫出来都说不知道,是种怪毒,无药可医,所以说是差不多了。”
虞楚昭站起来,烦躁的在屋子里头兜了两圈,心道子婴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挂了,现在诸侯军都撤的干干净净的了,要是死了肯定叫人以为是项羽干的好事,要赶快寻个由头给人撵出咸阳才行。
虞楚昭揉揉鼻梁,先将子婴的事情放下不提:“你说有两件,还有什么?”
陈平先不说话,随即又突然试探道:“我说军师中郎将,你还记得当初小的投靠您的时候,您说过的话吗?”
虞楚昭眼睛眯起来:“小爷说过的话自然记得,也不会反悔,今儿就把话再给你说一遍——你投的是小爷我,自然不会叫人动你一根汗毛。”
陈平也眯着眼睛仰视虞楚昭:“包括这长安侯?”
虞楚昭一愣,旋即调侃道:“你可别时惹了长安侯,小爷可打不过他。”
陈平居然笑起来:“小爷爷哟,您这话说的……您这神机妙算的,淩县、陈留,再到巨鹿,哪一场战役是没了您的?您可能不是长安侯的对手么?”
虞楚昭哭笑不得,敢情在他们一众下属眼中,自己还能和项羽做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成?
“小爷可没篡权的打算,要是谁有拥立我的心,还是先省省,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陈平笑着摆摆手:“这您就误会了,小的可没这挑拨离间的心,就是有,也没这胆子。”
虞楚昭心道这陈平当真是个人才,这一通话说的都给他绕进去了。
虞楚昭似笑非笑的抱着手臂往门边上一靠,抬脚在门板上一踢,将门掩上了:“知道了,你不过就是告诉我,你接下来说的话都和你本人意愿无关,叫小爷自个儿掂量着看着办,就是有问题也和你无关呗?”
陈平捻着三缕老鼠须笑道:“小爷爷果然是七巧玲珑心!”
虞楚昭勾着嘴角摇摇头,果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连他自己听了这话都是忍不住得意:“行了,有事说,莫整日溜须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