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老师说一声么?”邱洋望了望二楼。
“小崔在午休,你们还是别打扰他吧,难得睡会儿,反正你们明天就会回来。”苏妈一旁道。
“哦,倒也是。”邱洋赶紧在前面帮崔世诚推开了大门。
一路上,崔世诚跟以往大不同,沉默了许多,大都是邱洋在叽哩呱啦的东扯西拽。平时出差高司机也会见缝c-神头不佳,便不敢吱声。邱洋见崔世诚心事重重的,便就景扯些笑话,逗崔世诚开心。
“小邱啊,”崔世诚突然问道,“你车开得怎么样,驾驶证拿到手了么?”
“啊?”邱洋一愕,“哦,拿到了,有时老师太累了,还帮他开开车呢。”
“他那种严谨的人能让你开车,说明你的驾驶技术已经了不起了,”崔世诚笑了笑,“果真是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
“学是没学多久,教练都说我上手快呢。”邱洋倒也不谦虚。
“下次要是出差,就让你来开吧,”崔世诚指了指高民鸿,“高师傅家里情况比较特殊,要照料的事蛮多,老让他跟着外出不太好。”
“崔总,没事的,出差时我妹妹会来家里照顾爸妈的。”高民鸿感动地道。
“又不是开除你,公司里的事有你要干的,又离你家近,来来去去方便些。”
“高师傅的孝名那是全公司都知道的,这也是我们公司的无形资产,是公司的软实力,我说得没错是吧,崔伯伯?”邱洋赶紧趁热打铁。
“没错,”崔世诚感觉到刚才的j-i,ng神状态给他们两个造成了不少的压力,故意顺着邱洋的话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我这是在弘扬社会正能量嘛。”
“崔伯伯,你这属于红顶商人,爱国企业家。”邱洋笑道。
“你呀,少给我拍马屁,”崔世诚也笑了,“别以为嘴甜就可以在我这混碗饭吃,没门。”
“啊,”邱洋一副受打击的样,“我还一心想着为公司肝脑涂地鞠躬尽瘁,看来崔伯伯不想给我机会呢。”
“油腔滑调,”受邱洋一脸阳光的影响,崔世诚心情好多了,忍不住也话多了起来,“问你们个私人问题,一生中感觉什么时候最幸福?首先强调一下,别在我面前唱高调,不要说什么在公司里最幸福的话。”
“崔总怎么问起这么个高深哲理的话来。”前面的高民鸿笑道。
“这能扯上什么哲理,”崔世诚问身边的邱洋,“小邱,你先说说吧。”
“一时还真难回答呢,”邱洋挠了挠头,“最幸福的时候?最幸福……可能是我没什么大志向吧,感觉什么时候都很幸福呀。”
“嗯,”崔世诚点点头,“这话我相信,你从小就信仰佛教,心里没什么贪念,j-i,ng神信仰满满的,想必也没什么欲壑难填的。小高,你呢?”
“我啊,”高民鸿呵呵笑道,“不怕崔总怪罪,我还就是进了公司之后感觉最幸福。”
“嗤,老j,i,an巨滑的家伙。”崔世诚大笑。
“崔伯伯自己呢?”邱洋问道。
“我啊?”崔世诚自嘲地笑了笑。
“肯定是崔教授博士毕业的那天。”高民鸿猜道。
“那时候幸福是幸福,但也不能说是最幸福的,”崔世诚摇了摇头,“东旭他给我的惊喜不是一次两次,幸福感也来得一次比一次深。但有种幸福是失去之后才体会到的,体会到了却发现今生已是无法再去触摸。”
“这种幸福我倒是好像还没经历过呢。”邱洋见崔世诚有些伤感,便故意说道。
“你还年轻,哪能体味得到,”崔世诚转过头对邱洋道,“上次,你不是说数着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很幸福,最享受那个过程。其实,我听了之后也很有感触。”
“我这财迷样让崔伯伯见笑了。”邱洋咧嘴一笑。
“你只不过是享受那种感觉而已,又不是一味追求物质享受的人,挣来的钱不是大都被你救贫济苦去了,哪能称为财迷。”
“真没想到啊,”高民鸿难以置信,“你小小年纪竟有这高境界。”
“所以说嘛,在他面前,我们俩个老的都是俗物。”崔世诚自嘲地道。
“哎哟喂,崔伯伯这是在打我脸啊,”邱洋有些不好意思,“没你们想得那么高尚啦,我也就是求个自己心里乐呵,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乐趣追求罢了。对了,说了半天,崔伯伯最幸福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啊?”
“最幸福的日子啊,”崔世诚轻叹了一口气,“就是和你老师的妈妈在忙过一天之后,点着钞票的时候。那时候事业刚起步,虽然累是累,但数着钞票心里满足感很强,尤其是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感觉自己拥有了全天下最宝贵的东西一般。钱啊,真是个怪东西,缺的时候拚命渴望得到,得到的过程却越多越不满足,越赚越多的时候幸福感越来越弱,后来还会被钱财迷失心智,把心底的所有魔障给释放出来,心魔作乱,于是权衡不了得与舍的利弊,伤了自己身边最亲的人,直到最终失去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可是,失去的永远失去了,留给你的只有深深的悔和伤……。”
高民鸿一直跟着崔世诚,对他的家事还是比较清楚,有些事就算崔世诚不说他在旁边也能揣测个一二来,但见一向严峻讷言的老总今天在邱洋这个小毛头面前突然说起这些,很是讶然。心里暗想,厂里的老哥们果真没说错,老总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