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过后,天气便越来越热了。一热上课的热情就锐减,时不时有学生逃课,碰到严厉些的老师倒好些,要是那些平常不爱点名只顾自谈自讲不顾下面人头数的老师上课,那班上的人就廖廖可数了。
崔东旭上完课路过“应09a”班时见戚卓然和几个同学在过道里嘻嘻哈哈聊天,便问他等下还有没有课上,戚卓然说没有,是自习。
“邱洋人呢?”在那伙人中没搜索到邱洋崔东旭便问道。
“好像说是去图书馆了吧。”戚卓然心里那是一个羡慕嫉妒恨呐,姓邱的小子现在真成了学校最吃香的教授门下弟子了,一天不见,人家教授都会亲自过问。我就奇了怪了,那小子不就成绩好点么,怎么就集千万宠爱于一身深得崔大帅哥的青睐啊,没天理啊,让我们这些人情何以堪,天下还有我们这群屌丝的生存空间么。
“去图书馆了?”崔东旭转过身又回过头对戚卓然道,“哦,小戚啊,跟你爸说下,蒲绥之的论文我看了一下,非常不错,真是名师出高徒啊。修改意见谈不上,有几点商榷的地方我明天会去找你爸谈谈,他这段时间没出去吧?”
“没有,这会儿怕是在伺弄他那几盆子花呢。”戚卓然笑道。
“你在图书馆干嘛?”回办公室的路上崔东旭拨通了邱洋的手机。
“在查你要的几份资料呢,网上查的图片看不太清楚,想找相关图册看看,”邱洋说完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图书馆,回来了?”崔东旭这几天去杭州参加了一个学术研讨会。
“嗯。等下来我办公室一下。”
“嘢,回来也不跟我吱声,我也好去接机呀。”邱洋高兴地道。
“接你个大头鬼,我自己开车去的,接什么机呀,再说了,你怎么去接,骑自行车啊?少啰嗦,知道了就行,懂些基本礼仪,别在图书馆咋咋乎乎的。”
“这会儿空旷得很呢,就我一人在。老师要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好伤心呐。”邱洋很是不满地道。
“咦,为师想来就来,用得着跟你报备么,你还想安排为师的日程啊。”崔东旭笑道。
“我不是你助手么,安排你日程是应该的呀。”邱洋是给根火柴木奉就往上爬。
“少贫嘴,找着了就早点借出来吧,挂了。”叫他来一趟办公室叽叽歪歪一大堆,不当机立断这小子怕是要浪费我不少手机费,磨磨叽叽废话那么多,来来往往这么多同事,指不定人家会怎么猜想我跟谁打电话呢。唉,没结婚的单身男人真难,没结婚的单身教授更难。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让我鉴定真假么?”邱洋从图书馆跑回来,进门崔东旭就递给他一个红锦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手表。
“鉴别真假?你有那能力么,送你的,”崔东旭轻描淡写的,“开会间隙和老同学一起去逛了下,顺手买下的,瞧你这段时间挺辛苦,为了论文耗了不少j-i,ng神,算是犒劳品吧。”
“啊,送给我的呀。”邱洋大吃一惊。平时不是没受过崔东旭送的礼物,但这个不一样,虽然邱洋对奢侈品不是太懂,不过好歹也道听途说知道一些,眼前这块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给你就戴上呗,”崔东旭佯装不耐烦地道,“快点快点,戴手上去,把那装表的盒子给我,瞧着蛮好,我用来装装油菜种子。”
“呵……,怎么听上去感觉像买椟还珠啊,”邱洋也不再客气,掏出来就往手腕上戴,“用这个装种子也太奢侈了吧,回头我去帮你再物色几个防潮防s-hi的盒子,这个还要留着,摘下来也有个地方保管啊。”
“随你,爱留就留吧。不过,戴着可别四处显摆,也别说是我送的。”崔东旭嘱咐道。
“嗯,本公子平时穿着也挺可以的,配个表人家也不会特意去追问啦,”邱洋举起手腕在眼前左看看右看看,“不过,旭旭,这表花了多少银子啊?”
“怎么,你想把钱给我啊?”崔东旭笑道。
“给钱怕是给不起,不过好歹也让我心里有个数不是。”
“也不是很贵的东西,五十来万多一点。”崔东旭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想把这几天邱洋整理的资料归集归集。
“我的个姥姥,五十多万还不算贵啊,都抵得上我爸妈不吃不喝快十年的收成了,能在我乡下盖两三栋楼房呢。天呐天呐,我这怕是不能戴手上了,万一掉了可不是小事,得找个地方好好供起来。”
“嗤,瞧你这猴样,上窜下跳干嘛呢,手表不戴在手上难道是挂在墙上看的啊,花钱再多也是一块表,又不能变成别的。”
“我一个学生戴这么名贵的表怕是不合适,老师,还是你戴着吧。”邱洋一听表的价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表戴在手上烫手,赶紧摘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见我手上戴过东西,我最烦那些个累赘,你实在不要那给我往外面扔了吧,反正买了也不能退回去。”崔东旭没好气地道。臭小子,还不是看你喜欢在身上挂些东西么,脖子上不是一直吊着个什么玩意,平时在我面前无赖得很嘛,给你的东西哪次见你推托过,这会儿倒惺惺作态